今遲越宛若被驚醒,滿腔的怒意在看見辛瑤唇角那絲殘留的血痕后,潮水般褪去。
“我沒想過傷她。”說著,見辛瑤仍握著冥夜的手不放,今遲越心頭又是一陣發堵。
臉色越發緊繃難看起來。
鄭霜只覺得他在說屁話。
“你沒想過可人不還是被你傷了?堂堂一峰之主跟一個弟子動手,你要不要臉!”
“是她出手偷襲在先。”今遲越沉聲道。
鄭霜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辛瑤,然后狂搖頭。
“她又不是瘋了!好端端,她怎么會偷襲一個化神境的大能!”
今遲越蹙眉,對鄭霜毫無理智的維護,很是費解。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傳來。
“什么?辛姐姐又對師兄動手了?”
竟是周琳瑯趕到了。
她腳下踏風,徑直來到今遲越身前,看著他臉上的血污嚇得臉都白了。
慌忙拿藥給他止血,又凝出水流浸濕了絹帕,墊著腳,站在他面前,為他擦臉。
“怎么又傷了,辛姐姐!”周琳瑯忍不住轉身譴責辛瑤。
“你們是道侶啊,百年來師兄沒有虧待你一分,你怎么舍得一次次傷害他!”
今遲越神色暗了暗,只覺得這話問到了他心上。
他至今都不明白,他和辛瑤怎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什么道侶,不過是個小師妹不要的前夫而已。倒是你,”冥夜滿含煞氣的目光落在周琳瑯身上,覺得這玩意兒有些眼熟。
像在哪兒見過,可他沒想起來。
被冥夜那雙可怖的豎瞳盯著,那冰寒暴虐的殺意宛若實質。
周琳瑯渾身一僵,一股寒意直沖上頭頂。
見狀,今遲越一個閃身護在了她身前。
冥夜嗤了聲,總算是記起來了。
“那天在秘境里和他抱在一起的,就是你吧。什么東西,也配沖我吞天峰的人大呼小叫。”
“抱在一起?”鄭霜驚了。
宗里都知道周琳瑯和今遲越是同門師兄妹,數百年前,兩人在內門便是了,后來又雙雙拜入皓月峰仙尊門下。
關系一直都很親近。
可再親近,那也是師兄妹,不是真的兄妹。
再一看今遲越維護的舉動,回想著周琳瑯剛才又是喂藥又是擦臉。
鄭霜看著兩人的眼神越發古怪,就連沈霧、沈渺兩位執法長老的表情也都不對了。
“你休要壞了師妹的名節!”今遲越斥道,“我與她清清白白,不像你們。”
辛瑤一聽,當即冷下臉來。
她攔住了已動了殺心的冥夜,低聲道:“別動怒,為了這種人影響道心,不值得。”
她的眼神布滿關切。
比起今遲越兩人的死活,她更在意的是大徒弟。
冥夜聞,神色稍有緩和。
“我好得很,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臉白得都能去當鬼了。”他輕哼,肩頭在峰中靈田沾染的靈花花粉,悄然動了動。
像是有什么人在聽、在看一般。
“我沒事。”辛瑤笑了笑。
隨后往前一踏,迎上今遲越冰冷的目光:“你們清不清白,與我無關。你說我動手偷襲你,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要動手?”
今遲越一噎。
那些話他自是不愿被外人聽見的。
辛瑤譏笑,氣勢逼人。
“說啊,剛才不還說的很起勁嗎?現在裝什么啞巴?你不說,那我幫你說……”
“辛瑤!”今遲越喝道,警告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