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公府
許氏被抬回了國公府,她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衣裳和碎肉黏在一塊,光取出嵌進肉里的衣服都廢了府醫老大功夫。
許氏生不如死,在屋內又哭又嚎恨不得一頭撞死。
裴府二老爺裴志遠坐在一旁,不忍直視她的傷口,說著風涼話:“我早就告訴過你適可而止。連皇上都不敢對長公主不敬,你倒好……以前是有謹在,她給你三分顏面,如今你看……”
“還有,你下次不許跟母親告狀。要是牽扯到國公府,你有幾條命夠打的。”
妾室陳姨娘站在一旁,眼里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依妾身看,也是謹不懂事。若當初尚公主的是楓兒,一定不會如此。”
陳姨娘趁機抬高自己的兒子,裴志遠也止不住點頭,二人一唱一和巴不得把許氏氣死。
“我娘呢!我娘她怎么了?!都別攔著我!給本少爺讓開!”
一個人咋咋呼呼從屋外闖了進來,正是許氏的二兒子裴謹行。
“爹,陳姨娘。”
裴謹行匆匆跟二人打了個招呼,便直奔床榻,看見許氏的慘樣他頓時一愣。
“謹行!”許氏看見兒子,眼淚奪眶而出,單手撐著床板朝裴謹行伸出手。
裴謹行回過神,立即把她攬入懷中,“母親!母親這是怎么了,這是誰干的?!”
裴志遠走過來,“還不是她,得罪了長公主,皇上下令打了她和謹二十仗。長公主現在看見她不知會不會又動氣,先讓她住著,等好些了再送回去。”
“長公主?”裴謹行眼神頓時一陰,“長公主竟敢打您和大哥!”
許氏撲在他懷里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裴志遠聽得煩,“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就好好養著傷。對了,經書可別忘了抄,等能下地了就趕緊回王府賠罪去。”
他帶著陳姨娘揚長而去。
屋內沒了旁人,許氏抓住裴謹行的衣裳,咬牙切齒道:“謹行,娘好恨吶!”
裴謹行:“娘,到底怎么回事?”
許氏磕磕絆絆把前因后果告訴了裴謹行。
“沈霧她分明是沒事找事,她這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就等著今日讓我顏面掃地!”
許氏哭著說:“連陳氏那個賤人都敢嘲笑我,謹行,娘太恨了!你要幫娘和你大哥報仇,娘知道你有辦法!”
前兩年裴謹行沾了裴謹的光,被沈霧提拔到皇帝身邊做禁軍侍衛,他能說會道,憑一張巧嘴硬是被提拔到禁軍頭領的位子,可領皇帝身邊禁軍。
此前他一直游手好閑在外鬼混,有一票五湖四海亂七八糟的朋友,這些年他明面上不與這些人來往了,但私下里依然還保持著聯系。
許氏想報仇,明著來是不可能的,唯有暗中下黑手。
裴謹行眼里閃著陰毒的光,他輕聲道:“娘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出氣。”
“今晚我就讓她知道,欺辱您的代價。”
裴謹行回到住處后,便找來一直跟著他的侍從,“今天晚上,你找人去幫我辦一件事。”
侍從聽后十分猶豫:“少爺,那可是長公主,咱們的人……”
“你怕個屁啊,潑完了就趕緊跑,抓到了咬死不承認。就算東窗事發,撐死了不過是個小罪,有我在,我保證他們大獄都不用蹲。”裴謹行很有自信。
他掏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定金五十兩。明日一早事成再付五十兩。”
侍從接了下來,他此前就是游手好閑的混混,認識不少為了錢不要命的,何況是這么多銀子。
“您等我消息吧。”
翌日
沈霧換好朝服,乘上馬車往皇宮而去。
攝政王府在皇宮正午門四大街的朱雀街上,離皇宮不過一刻鐘的車程,沈霧透過帷幔看著兩側街巷,長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