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百萬,換腎成功后沈總愿意再給一百萬作為營養費。”沈氏集團的秘書拿出一張支票。
甑覓人到中年,她已經三十五了,還沒見過這么多錢。
如果是要她的腎的話,她毫不猶豫就收下了。
畢竟她的日子過得也相當困難。
但那位沈先生,要的是她大女兒的腎,為他的兒子治病。
甑覓抿了唇,“抱歉……”
還沒等甑覓說完,那秘書看穿了她,打斷道:“甑小姐,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快拒絕,據我所知,你的小女兒也在病中。”
“我們沈總承諾了,一旦換腎成功,你小女兒后續的醫療費和醫護安排,由沈氏集團全權負責。”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甑覓沉默了。
正當此時,一個瘦弱的身影突然沖了出來。
小姑娘紅著眼,直接撕爛那張支票。
“我不要!”
“我不要用姐姐的健康來換我,你們這些壞人,從我家滾出去!”
秘書被嚇了一大跳,連前面的茶水都不小心撞翻了。
甑覓看著情緒激動的小女兒,連忙上前制止,“麗麗,不能這樣!”
麗麗哭著,豆大的淚眼大顆大顆地往下流,“媽媽,不要摘姐姐的腎,我一個人生病就好了……”
甑覓鼻酸得厲害。
自從那場大地震,她與丈夫分別六年。
她獨自養大兩個雙胞胎女兒。
但小女兒甑麗從出身就帶病,所以一家三口過得很拮據。
直到三天前,沈氏集團的秘書找到她,說愿意給她小女兒治病,前提要她大女兒腎源。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女兒甑雪堅持要換腎給妹妹治病,哪怕以后難以生活自理,也愿意讓妹妹活著。
小女兒卻拼死不肯讓姐姐換腎救她,因為她生過病,知道只有一顆腎的人會得病,會像她一樣痛苦,她不愿姐姐受苦。
兩個孩子的懂事卻像是鋼刀般插入她的胸口。
她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深深的痛苦。
秘書被嚇了一跳,也不敢多留,讓甑覓好好考慮。
甑覓就抱著甑麗,母女兩個人雙雙痛哭抱在一起。
甑麗稚嫩的嗓音,哭道,“媽媽,爸爸到底什么時候回來,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提及老公,甑覓感覺眼睛里的淚都像是混入了血,她和她老公沈復從小在一個村長大,自然而然的結了婚。
后來大地震后,他將她救了出來,卻自己掩埋在廢墟里。
政府挖掘過那片廢墟,卻并沒要找到她丈夫的尸體。
她一直認為自己丈夫沒死。
所以也一直對孩子們說,她們的爸爸還在,只是出了遠門。
可這一刻,當麗麗問她的時候,她忽然沒了信心。
要是沈復沒死,怎么舍得這么多年不管她們母女?
甑覓第一次產生了動搖,抱著女兒泣不成聲。
于此同時,這邊秘書下了樓,上了那臺商務的邁巴赫。
秘書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男人雖然已經接近四十,但五官成熟穩健,面容看著頂多三十,肅冷淡漠的雙眼是久經商界歷練出來的,薄唇挺鼻,身上高定低調的西服襯托他儒雅高貴的氣質。
“沈總,對方還在考慮中,但我覺得她們應該撐不了多久。”秘書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