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卻是孩子的聲音,刺耳尖銳極具穿透力,激起樹冠上潛藏的鳥兒。
拜這聲尖叫所賜,方圓幾里鳥飛絕。
風過,晃動藤蔓上的氣生根,而且幅度越來越大。
“沒風!”林絮溪看著搖曳的藤蔓,心里一驚。
舒婧也察覺到不對勁。
“快跑!”
聽到這話的斷眉,仰起頭就看到頭頂搖曳的藤蔓像活過來了一般,彎曲盤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像是沒長眼睛的蛇,伺機而動。
斷眉伸出的手將在鬼臉扇面前,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往后縮。
但鬼臉扇哪里會給他機會,湊過去張嘴一口咬下去。
“啊——”
抽回被咬疼的手,斷眉看著嘲笑他的鬼臉扇,
鬼臉扇挑釁地做鬼臉。
“該死的玩意兒!”斷眉作勢抬手要打,巴掌正要揮下去手腕就被一根藤蔓纏住。
藤蔓都活過來了,而且還能繼續往下延伸變長。
還好斷眉早有預料,空著另外一只手忍痛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只手指粗長的白色蟲子,放在攥住手腕的根莖上。
白蟲張口就咬,根莖似乎已經有了知覺,察覺到痛后就松開縮回去。
斷眉往后退兩步,白蟲落地瞬時分化出無數條,密密麻麻地朝著樹干蛄蛹去,整棵榕樹開始輕顫,樹葉沙沙,氣生根蕩來蕩去。
只是這些蟲子密密麻麻,跟潮水似的看著叫人犯惡心。
“這是什么蟲?”林絮溪卻從未見過這種東西,那蟲子雪崩一樣朝榕樹蔓延而去。
周圍靈力的波動,也能感受到榕樹妖在被壓制。
“那蟲叫白虱,是斷眉此前得到的一種靈獸。這蟲子對樹妖草妖有奇效落地能繁衍,若是樹木被沾上或枯死或吃干。他之所以有恃無恐,便是如此。”殷黎在一旁解釋道。
怪不得他那么自信,原來真的有應對的手段。
斷眉往后退,背著手還炫耀似的往后看一眼林絮溪和舒婧二人。那眼神仿佛在說:如何?我自己也可以。
林絮溪挑眉一笑,并不在意對方挑釁。不用自己出手,多好。
等斷眉再看蟲子已經爬上樹干后,相當自信地背著手走到眾人面前。就站定在林絮溪跟前,冷笑道:“沒了你我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洋洋得意的神情,斷眉看著林絮溪眼里滿是不屑。
“女流之輩爾。”
“天天女流,你娘不是女流啊?沒有她你怎么來的?天生地長石頭蹦出來的嗎?”舒婧可是一點都不慣著,直接懟回去。
這人從一開始見到他們,就是看不起他們的樣子。難道女子比你差?
斷眉被懟得沒話說,但他又不肯咽下這口氣,在無人察覺時,偷偷將一條絲線纏到林絮溪的右腳,另一頭隨便拴在一棵樹上。
隨后他自得冷笑道:“便是看不起你們。”說完正要轉身。
他后腦勺突然一疼,好像有什么東西重重砸到他后腦勺。但應該不是什么硬物,斷眉摸了摸后腦勺,觸到滿手粘膩。
“這......”斷眉看著手指沾到的綠色黏膩惡心的東西,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驚呼道:“我的白虱!”
等他回頭,就看到他的白虱成片成片地從樹干上掉下來,眨眼間就死了一大片,在樹根周圍積攢出一層厚厚的蟲子尸體。
“怎么,怎么會如此的?”
幾條樹根卷起一摞斷眉心愛的白虱尸體,然后淘氣地朝著他的面門扔過去。
赤裸裸的挑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