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距離堤壩并不遠,快馬加鞭只需要一個時辰便能到達。
越往前走,能看見的士兵越多。
大多數士兵都抬著大石頭,又或者扛著一個非常厚實的布袋,不斷往堤壩前進。
腳下的積水越來越多,和泥土攪合在一起,黏糊糊的跟一窩打翻的粥似的。
“主子,堤壩就在前頭了,前面的路,馬兒過不去。”譚海翻身下馬,把馬兒的韁繩栓在樹干上。
安弘寒也照著他做,頓時,幾個人的腳都踏在稀泥里。
劉傅清皺起眉頭,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
譚海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步子在稀泥里,踏得一響一響。
這樣的路滑溜溜的,非常不容易走。
安弘寒擔心席惜之摔倒,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只要瞅見她步子不穩,就伸手幫她穩住。
大約走了兩里路,他們總算看見堤壩的樣子了。
沒等他們走到堤壩跟前,一簇洶涌的波浪,突然越過堤壩往他們這邊澆來。
安弘寒的身手靈活,輕而易舉的的抱住席惜之,往后躍,躲過了這一劫。
其他幾個人就沒他這么好運了,被波浪澆得渾身濕透。
林恩噗的吐出一口水,頭發全濕漉漉的貼在身后,“這是什么浪啊!竟然這么大。”
譚海貌似早就習慣了波浪,時不時的這么來一次,用袖子擦擦臉,“這種波浪天天都有,要不是因為這些波浪來得這么狠,堤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沖出裂痕?”
順著譚海手指的方向,眾人都看過去。
只見才修好沒多久的堤壩,上面全是坑坑洼洼的洞,有些已經補上了,但是有的還是新的,一注注水不斷從堤壩裂出的洞口,噴濺出來了。
司徒飛瑜一看就傻眼了,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堤壩,“堤壩怎么會變成這樣?我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這得有多大的水流,才能把堤壩沖壞到這種程度。
士兵們搬著東西,不斷填往那些裂口處,盡量把這些都補上。
但是堤壩經過那么久的沖擊,早被弄得千瘡百孔。
難怪譚海說……這堤壩最多只能堅持五日。
堤壩大約高三十長,里面的蓄水更是多得可怕。
如果堤壩真的被沖毀,光是那么多的水便能沖毀一切。
安弘寒深深皺起雙眉,這絕對不是好事!特別這次洪災,和蛟龍有關。
“主子,這堤壩……微臣絕對沒有偷工減料,微臣敢對天發誓,如有虛,不得好死。”司徒飛瑜舉起右手,便說了一大堆死無全尸之類的話。
安弘寒被他煩得受不了,叱喝道:“朕有責怪你嗎?波浪來得那么洶涌,即便這堤壩修得再堅固,也會被沖得殘破不堪。”
到了這種時候,劉傅清看清楚波浪的來勢后,也相信司徒飛瑜這次真沒說謊。
如果不是現在有人在,席惜之真想躍到半空,去看看這些水是從哪兒涌出來的。
突然想起師父所說的那座橋,席惜之扯了扯安弘寒的衣袍,墊著腳尖湊近他的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