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陳瀟晚一樣,乍一見到此荒山竟然建成了一個此前從未聽說過的門派,頗為驚異。
不過,他到底年長一些,性情沉穩,不敢像陳瀟晚那般輕視。
畢竟一般來說,修真界能開山立派,最起碼也得有金丹以上的實力。
薛清漪照樣讓素尺心帶著藥人陳驚,一同去會見此人。
陳程一見到薛清漪,又驚了一下。
此女看起來竟如此年輕!
且為何她周身無一絲的修為?
淡淡的疑惑在陳程心間升起。
不過他能修煉到金丹,自然是見多識廣,只以為薛清漪當真是一位服用了保持容貌的丹藥、且故意隱藏了修為活了不知道幾百、上千年的元嬰老怪,很快就恢復了見怪不怪的平靜表情,而后就直接明要尋找幾位失蹤的族中弟子。
對此,薛清漪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一塊留影石拋過去。
陳程連忙抬手一接。
里面記錄的,自然就是當日陳瀟晚來到之后,種種辭,以及被薛清漪擊殺的全過程。
待看過之后,陳程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此時,二人之間保持了大約十余丈的距離。
薛清漪并不主動開口,只等著此人發話。
“讓前輩見笑了!”
很快,陳程就是說道,且對薛清漪的態度更是恭敬了不少!
薛清漪一聽,便知對方又誤以為自己是元嬰級別的老怪。
殊不知,她如今才十七歲,身上沒有修為,也是因為真的沒有任何的修為境界了!
不過這種占便宜的事,她自然不會解釋。
只聽此人又接著沉聲說道:“是族中弟子不懂事,冒犯了前輩,至于這大小姐,雖是族中老祖極為看重的后輩,然而她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早晚得有此一遭,能有前輩代替老祖給她一個教訓,也算死得不冤!”
薛清漪聞,挑了挑眉。
她對陳程會這般說,倒也不是十分意外。
起碼證實了一個她的猜想。
陳氏家族的那位元嬰老祖,怕是真的壽數快到了,如今應當正在閉死關沖擊境界,根本沒功夫管這些小輩的生死。
若此人一倒,陳氏家族也要如大廈傾覆,豈敢再與她這樣一個極有可能是元嬰級別的老怪結仇?
“三長老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明白人。”此時,薛清漪故作高深地淡淡說道。
“修行不易,凡事化干戈為玉帛,總比刀劍相對得好,只是,晚輩還有一個請求,這留影石可否贈予晚輩?如此,不論是族中大小姐與幾名弟子的死,還是素姑娘將陳驚煉成藥人,便都可成為一個秘密。”陳程適時地說道。
薛清漪一聽這起碼活了兩百多歲的老頭子,在她面前自稱“晚輩”,就扯了扯唇角。
不過她也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這是希望她能對陳氏家族對他人使用奪運咒術的事,三緘其口。
畢竟這種事若是曝光,對陳氏家族將會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好說,這留影石你喜歡,就當個小玩意兒拿走吧。”薛清漪當即痛快應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接下來可還有幾樁要事去辦,不宜在此時與人結仇。
更何況,陳家多行不義,早晚會遭到天道的清算,也輪不得她出手。
“多謝前輩。”
此時,陳程臉上一喜,連忙招手將留影石收下,而后就再三道謝,在得到薛清漪的允許之后,才化作一道金色的長虹,飛馳而去。
“嚇死我了。”
他一走,一旁的素尺心才終于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道,“這三長老平時最為嚴苛,十分不好說話,且每次對著我的都沒什么好臉色,如今在前輩面前,竟然乖得跟孫子一樣。”
薛清漪頓時被她這話給逗笑。
“難怪你方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那是自然!連驚哥以前都說最怕這位三長老了!”
“明日,我要出一趟遠門,大概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薛清漪又笑了一下,換了話題,“宗門的某處洞府中有一人被我困在了陣法之中,你不用管他,若他在這期間破除陣法闖出來,問你關于我的問題,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用理他,此人極為偽善,所以,只要你不觸怒他,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素尺心將她的話牢牢記住,也不問薛清漪要去做什么,只叫她放心。
薛清漪則將自己今日所得的法寶,挑出一兩樣交給素尺心,另外又給了她幾張攻擊類的丹書符,萬一遇到什么人挑事,直接祭出丹書符就是。
次日一早。
薛清漪一路御劍,飛往臨近東海的一座陡峭高聳的山峰峰底。
她將一冊從丹書符中得來的煉器方面的玉簡,置于峰底某處。
而后,就在一旁一處隱秘的洞府之內打坐入定,一邊修煉丹書符,一邊耐心地等待著一個至關重要之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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