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伙計屁顛顛就跑了。

展昭也給余雄介紹了白玉堂，余雄一聽這就是大名鼎鼎白玉堂啊，而且還是斜對門，趕緊見過。

白玉堂客氣了幾句，讓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或者有人搗亂，到對門喊一聲。

余雄自然是開心不已，親自上茶。

展昭他們在二樓一處靠窗的桌邊坐了，余雄邊倒茶，邊問，“展大人，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展昭喝著茶，想沖一沖嘴里的棗泥味道，聽到余雄的話，就問，“什么事？”

“嗯……”余雄找了張椅子坐下，“我初來開封定居，開封是不是有什么規矩，清早不準走北門？”

白玉堂微微皺眉，展昭也愣了愣，“啊？清早是多早？”

“大概卯時，我們做早茶買賣的起得早，卯時新鮮的魚肉會從城外送進來，一個時辰之內做好了上籠蒸，才好開門做買賣。不過我那些兄弟說卯時他們推著魚從北城門走卻是走不進來，說是皇命封城門，有幾個軍爺兇神惡煞的攔著。”

展昭納悶，沒聽說過有這么個皇命啊！北城門前有最大的官道，鋪子買賣進貨最喜歡走北門，大到石材木材、小刀柴米油鹽，大都是大清早天不亮就走北城門入開封，所以北門基本是不關的……難道是之前方霸屯兵的事情，所以封門？

“你們的馬車是被城門口的官兵攔下的？”白玉堂問。

“這倒不是，是在離開城門大概五里地的地方，那里有個岔口能轉西門。”余雄無奈，“走西門的話，要來回繞兩個大圈呢，我那些兄弟每天早晨拉著魚跟不要命似的跑才來得及開張……真是不方便。我本來以為開封一直如此，不過有幾個本地做買賣的怨聲載道的，說都是那個方霸不講理啊，搞得城門都封了，那意思，是不是過陣子還能開的？”

展昭皺眉想了想，“這城門不是一直封著的吧？”

“不是，天一亮就開了，大概封一個時辰左右。”余雄說話間，伙計已經端著熱騰騰的早點上來了。

“放心，我吃碗飯，去打聽打聽。”展昭道。

“那真是有勞展大人。”余雄親自將粥和點心端到桌上，就不打擾展昭和白玉堂吃飯，下去繼續張羅買賣了。

“要不然就整個城門封掉，要不然索性別封，就單獨封那么個把時辰，圖的什么呢？”展昭自自語，邊塞了個燒賣到嘴里，眼睛更亮了。

“我覺得可疑的是軍兵在岔道等著，那個岔道看不到城門，而且從城門口轉道比從岔道走要近。”白玉堂也吃了個燒賣，覺得味道果然不錯，就又喝了口粥。

可是他說出口了卻聽不到展昭回應，抬頭看了一眼，白玉堂也不說話了，夾了個蒸餃決定還是好好吃飯吧。

此時，展昭嚼著燒賣幸福狀——果然，做燒賣的魚肉一定要新鮮！蝦球好大一顆！蒸餃里邊的蝦仁蟹黃真是贊！

白玉堂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展昭的影響，或者是今天比較有食欲？罕見地將一碗粥都喝了，還吃了兩個燒賣兩個蒸餃一個蝦球。如果這會兒天尊在估計要感動壞了，白玉堂別說乖乖吃一頓早飯了，平時他連早飯都未必記得吃。

兩人離開了茶樓之后，直接奔北城門，這會兒，北城門口很熱鬧，進進出出的人也多，城樓上下總共十六個士兵。如今并非戰時，城門管也不是站在門樓上眺望烽火臺的，更多的是檢查進出人員和貨物。

幾個門官拿著一疊皇榜，站在門口一個個給出入的行人相面，倒是也不攔阻，遇到有些像通緝犯的，就上去拿皇榜比對一下，對方能證明不是，就也放行了。貨物走另外一排，也十來個兵將檢查，大概只是看看有沒有些臟銀或者禁止的東西，例如超過多少量的火油、硫磺，或者逍遙散、忘憂散之類的東西。

展昭找到了今天這一隊守城官兵的首領，上前搭話。

那城門官叫魏星，一見來的是展昭，趕緊答應。可聽了展昭的詢問后，魏星也納悶，“沒有啊。”

“沒有封城？”展昭問。

“沒啊！”魏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北城門打從皇上登基之后就沒封過，又不打仗，封門干嘛？封門還要把吊橋收起來，這多大陣仗啊！”

“沒有封門？”展昭問，“幾里地外岔道口的官兵也不是你們的人？”

魏星一直搖頭，聞所未聞！

“前邊有人攔阻么？”另一個城門官也是一臉困惑，“我就說最近怎么早上那些買賣生意人都不進來了呢！敢情攔回去了啊。”

“誰這么大膽做這種事？！”魏星就要帶人去看。

不過展昭阻止，讓他保守秘密切莫聲張。

魏星明白了過來，展昭可能是想明天一早去親自看一眼，不想他打草驚蛇，于是囑咐身邊也同樣聽到了的手下，不可外傳。

展昭和白玉堂隨即回開封府，向包拯說明了情況。

包大人似乎是一大早就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臉那個黑啊！一聽到還有人擅封了城門，氣得拍桌，“簡直無法無天！”

展昭從包拯房里出來，就問門口路過的王朝馬漢，“大人怎么了？這么大火氣？”

王朝小聲說，“皇上本來今日宣召方霸父子入宮的，但是方霸父子沒見人，說是昨晚上帶兵馬離開了。”

“已經走了？”展昭驚訝。

“反正城門口沒人了，九王爺今早就接著信了，這不帶著人去看了么。”王朝說著搖了搖頭，“方霸真牛啊，這回不是抗旨，而是直接無視皇上，走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趙禎這么能忍？”白玉堂倒是有些好奇，“忍耐過頭就看著懦弱了。”

王朝點點頭，看來眾人都有這種想法，覺得趙禎一再遷就方霸，有些過于忍讓，會讓人懷疑他優柔寡斷。

“皇上的確是想息事寧人的。”

這時，外頭公孫帶著小四子和簫良兩個小跟屁蟲走了進來，手里捧著幾卷卷宗，“我之前也問了趙普，趙普說，以開封的地形，周邊人口那么密集，萬一打起來，就算能輕而易舉滅了方霸，也難免引起其他傷亡。再說方霸那十萬兵馬也都是漢人，自己人打自己人是最愚蠢的做法，所以打是下下策，忍著不打是中策，不打還能皆大歡喜那就是上上策。可惜皆大歡喜估計不可能了，于是寧可選中策，實在沒招了，也要將下下策的傷亡降到最低。”

眾人都點了點頭，趙禎的確適合做皇帝，就算不能當征討一方的霸主，但起碼是個為民著想的仁德皇帝。你說他沒脾氣或者說他懦弱吧？倒也不是，他也會發脾氣，但關鍵是能忍住了，將自己的性格收斂起來，做皇帝應該做的事，這可的確比趙普強多了，這事兒如果換了趙普，方霸剛來的時候他就提刀出去砍了這老頭了。雖然一時是爽了，但難免落下個包庇親屬，殘害忠良的名聲……趙禎這樣忍，百姓看在眼里，都會覺得方霸放肆無禮，就算日后真要收了那老頭，也會從殘害忠良變成殺之后快。

正說話間，就見外頭紅九娘提著個食盒跑進來，“昭昭，快去看呀，外頭打架了！”

展昭嘴角抽了抽——他是官差，有人打架就意外著他要去勸架，紅姨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怎么又打起來了？”公孫不解，“方霸不是走了么，誰和誰打起來了？”

“不知道是個什么人，不過功夫不錯，和歐陽少征打呢。”紅九娘放下食盒，“宮主他們都去看了，對了玉堂，你師父也跟人打起來了。”

白玉堂一愣，心說這可新鮮，天尊和誰打起來了？或者說哪個活膩了不要命了去招惹他？

“尊尊和誰打架？厲害么？”小四子一直想一睹天尊的風采，趕緊問，簫良也湊上來。

“就那個死而復生的黃石海！”紅九娘一句話，說得展昭和白玉堂眼睛睜大了一圈。

“黃石海？！”白玉堂皺眉。

“可熱鬧呢，趕緊去看！”紅九娘放下食盒就跑了。

白玉堂拿著刀，和展昭跑出去了。

小四子撒腿就追，公孫抓住他后脖領子將人提起來，“你去哪邊啊？”

“我去看尊尊……”

公孫瞇起眼睛，“咦？你不是最喜歡九九了么？怎么不去看歐陽少征打架去看天尊打架？”

“這個咩……”小四子仰起臉。

公孫放下卷宗，抓住他手帶他出門，“先去看趙普那邊，再去看天尊那邊，說不定還在一起打呢，更省心。”

小四子仰著臉看公孫，笑瞇瞇——原來看九九比看尊尊重要的啊！起碼在他爹心目中是哦！不曉得九九知道后，會不會開心點。

見眾人都走了，簫良原地直轉，左右為難，是去看天尊，還是跟著小四子？掙扎幾圈后，簫良還是很沒志氣地跟著小四子去了，沒辦法，比武常有，槿兒就一個啊！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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