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霞……你害慘了我。要不是你,我不會一步步走入絕路。是你捏著墜湖的事情,扭曲了事實,將我當做傻子般耍弄。”
他這才驚覺,短短這段時日,他被柳煙霞蠱惑著做了很多荒唐的事。
思及他與柳煙霞的第一次,他猩紅著眼睛,掐著她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吼問:“那一晚,是不是你對我下了藥?”
柳煙霞害怕的啜泣起來,她還在搖頭否認:“我沒有……不是我下的藥……明明是你情難自控。”
“你若真是君子坐懷不亂,我還能綁著你,脫了你的衣服強行與你茍且嗎?”
趙鈺庭眼底滿是癲狂,“情難自控?我明明千杯不醉,為何只喝了一杯酒就醉了?你和我說是情難自控?柳煙霞,事到如今,你還狡辯不認。”
“我弄死你……”
柳煙霞嗚咽哭泣起來,拼命掰著他鉗制脖子的手掌:“咳咳,你不能殺我,我懷了你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怎能這樣狠毒?”
“我隨便挑撥你兩句,你就信了……明明是你耳根子軟,沒有一點自辯能力,你憑什么要將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你身為男人,卻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出了事你只會在旁人身上找問題,你自己難道就沒有錯嗎?”
柳煙霞真是怕了。
趙鈺庭眼底閃著的殺意,讓她覺得膽戰心驚,真的要被他給掐死了。
她開始嗚嗚哭著,向趙太傅求救,向韓容雪、周圍其他人求救。
趙鈺庭猶如瘋魔般,死死的掐著柳煙霞的脖頸,似乎不將她給弄死誓不罷休。
趙太傅閉了閉眼睛,并不想趙鈺庭沾染上人命。
他讓人將趙鈺庭給打暈了。
柳煙霞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咳嗽著。
由于剛剛太過用力掙扎,她隱隱覺得自己的肚腹傳來疼意。
她的臉色滿是慌亂,緊緊的捂住肚子,絕望的看向韓容雪:“我……我的肚子好痛……容雪姐姐,求你救救我。”
韓容雪看著柳煙霞衣裙處漸漸氤氳出的鮮紅,她微微皺眉。
趙太傅面色冷情,直接喊了人將柳煙霞給拖下去。
“柳煙霞交給我來處理,容雪你放心……我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你若是看不上趙鈺庭……我也不強求,我趙家的好兒郎多的是,你盡管挑選。”
韓容雪并不同情憐憫柳煙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之前對她那么好,她卻不懂得感恩,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情。
柳煙霞落到今日這個下場,也是她自己活該。
韓容雪聽著趙太傅的話,倒是直接氣笑了。
“老太傅,難道我只能嫁給你們趙家人?”
趙太傅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袍,“說起來你與庭兒的婚約,還是由先帝當年圣旨定下的。若是我不同意退婚,你就只能嫁到趙家來。”
韓二夫人再也忍不住,沖著趙太傅呸了一口唾沫。
“呸,卑鄙無恥。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趙太傅眉眼不抬,淡淡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豈料,他這句話還沒說完,護國公帶著韓瑜便從不遠處走來,直接給了趙太傅一拳。
“老匹夫,你還敢有臉威脅雪兒?”
“你看我今日,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護國公說完又一拳頭揮了過去。
韓瑜走到了韓容雪的面前,眼底滿是關切:“雪兒,你沒事吧?”
韓容雪搖了搖頭。
她眼底滿是清明,沒有任何的悲傷痛苦。
顧若翾看著被打的嘴角冒血,齜牙咧嘴的趙太傅。
她忍不住輕笑一聲:“趙太傅……兩家沒有緣分結親,那就好聚好散,何必鬧得這樣難看?”
“今日,不管你同不同意,韓容雪與趙鈺庭的婚事必須退。外祖父,二舅,你們是否把訂婚的信物帶來了?”
韓瑜立即讓人抬上了兩個箱子,而后他將一枚玉佩與訂婚契約書,遞給了顧若翾。
“當年趙家送來的訂婚聘禮與這個訂婚玉佩,全都搬來了。”
“好……”顧若翾沒有任何猶豫,當著眾人的面,將訂婚契約書一撕兩半:“婚約已毀,從此往后……韓容雪與趙鈺庭各自婚配,各結良緣。”
趙太傅被打的滿臉是血。
他想要阻止都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顧若翾撕了婚書。
趙太傅眼底滿是懊惱,他嘆息一聲。
揪著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罷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們國公府執意要退婚,那就退吧。”
“今日的事情,是我趙家做得不對……我趙某在此,向你們賠禮道歉。希望各位海涵,以后也不要積攢了什么怨仇。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兩家再不相干……”
他說罷這句,便帶著趙家奴仆,轉身離去。
這場鬧劇,終究落下了帷幕。
韓二夫人高興地緊緊抱住了韓容雪:“真是太好了……這下子應該能洗脫容雪身上的污名了。”
顧若翾柔聲解釋:“之前傳的那樣過分,是有人在暗下故意散播扭曲流……本宮已經派人控制,并且將今日之事,加以修改讓人傳揚了出去。估計過不了今日,京城關于容雪的流蜚語,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她讓人簡略了一些內容。
只說趙鈺庭與柳煙霞暗度陳倉茍且在一起,趙鈺庭為了不損名聲的退婚,卑鄙無恥的設計了韓容雪,想要玷污她的名聲,逼著她為了名節自縊。他就能以受害者的身份,立足在京都,也能如愿以償的娶到柳煙霞入趙府。
從始至終,韓容雪都是無辜的。
且她與那個侍衛,并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之前那都是趙鈺庭故意找人扭曲了事實,故意誣陷韓容雪名聲才捏造的虛假事實。
不過三日,京城關于韓容雪的流蜚語,便漸漸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很多百姓,包括貴族女眷,紛紛都很是同情韓容雪,居然被自己的未婚夫與好姐妹雙雙背叛。
趙家的名聲,自然跟著一落千丈。
人人避之不及,都不想與他們沾上任何關系。
趙家正在婚配的,或是已經嫁人的……全都因為此事,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這事還沒完,五日后。周毅突然登上趙家的門,帶走了剛剛養好傷的趙鈺庭。
趙鈺庭眼底滿是惶恐,拼命的掙扎:“你……你們抓我干什么?”
“我又沒犯什么律法。”
周毅鐵面無私,忍不住冷笑一聲:“這幾日本官找到了一個游湖郎中,經過查明,那游湖郎中供述護國公府的三姑娘所中之毒,是你花重金雇傭他制造的。”
“還有柳煙霞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喂了毒藥,讓她一尸兩命的。”
是的,柳煙霞死了。
昨日在亂葬崗被人發現,暴尸荒野。
大理寺的人接了案子,快速地進行排查……仵作確定,柳煙霞是中了劇毒而亡。
趙鈺庭連忙搖頭否認:“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柳煙霞畢竟懷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狠心,將她與孩子一起毒害?”
周毅眼底閃爍著戾氣,一字一頓道:“那你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趙鈺庭的心口劇烈的跳動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