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著她的尸體,早就涼了。
他心內一陣絕望。
他與許老婆子其實是初戀,當初他是個落魄書生進京趕考,得了許老婆子相救,她給了他盤纏,祝愿他能高中。
可惜他最后落榜,等他回去找許老婆子的時候,她也已經被家人逼著嫁了人。
那一年家鄉發大水,許老婆子的丈夫溺斃而亡了,她的兒子也染了風寒被燒壞了腦子。
許文清覺得她很可憐,心里也一直念著她,所以兩個人一來二去也就好上了。從此以后,許老婆子就跟了他,他幫許老婆子養著傻兒子。
可以說,這個傻兒子想要什么,只要許老婆子一句話,他無有不應。
老家遭遇洪災,活不下去,許文清便帶著一個村的老鄉,一起上京尋求出路。誰知道,他們到了上京后,也才知道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朝廷不管,任由他們餓死,病死。
機緣巧合下,許文清就帶著百十口的老鄉,闖入了貧民窟,漸漸的在貧民窟立足,算是勉強茍活了下來。
許老婆子是寡婦,不好再嫁。他也沒有再娶,就以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與許老婆子在一起。
許老婆子仗著他的勢,為她兒子找了不少的媳婦。
可惜那些女子,都嫌棄她兒子是個傻子。
她一氣之下,便將那些女子統統都殺了。
他無奈勸也勸過,可她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就徹底沒轍,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她胡作非為。
反正在這貧民窟,只要不惹上四大家族的人,其余的那些流民,隨便她怎么禍害,他都能輕輕松松幫她擺平。
他沒想到,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
她居然就這樣被人殺了!
許文清的心,仿佛被徹底掏空了。
他眼底滿是惱恨,惡狠狠的抬頭看向慕今安:“是你殺了她?”
“你真該死。來人,將他給我碎尸萬段,我要這個人不得好死……”
慕今安冷嗤一笑,不置可否。
他握著刀劍,當即便對許文清帶來的那些人出手。
許文清帶來的人,倒是有一些武功底子。
可面對慕今安這樣強悍的存在,他們也就勉強能過個一兩招,然后便被就地格殺了。
慕今安砍殺這些人,就像是砍殺西瓜似的。
輕輕松松,仿若游戲人間。
許文清的臉色難看的厲害。
他驚覺這是一個厲害角色。
他連忙抱起許老婆子的尸體,便要倉皇離開。
可慕今安哪里會放他走。
他一邊斬殺那些小嘍啰,一邊對許文清出手。
許文清這些年也練了武功,但他不過是防身,哪里是慕今安的對手。
慕今安一抬腳,便將他連通許老婆子的尸體,狠狠的踢飛了起來。
許文清松開了尸體,身子狠狠的撞在墻壁上。
他摔在地上,當即便吐了一口血出來。
慕今安拎著染血的刀劍,一步步走到許文清的面前,他蹲下身,揪住許文清的頭發,一字一頓問:“唐家近日,是不是綁了一個小男孩?”
許文清的眸光微閃,他抬頭看向慕今安:“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這個殺人狂魔,你殺了我許姓家族這么多人,其他三大家族不會放過你的。你武功再高強,你能一人抵擋上千人,上萬人嗎?”
慕今安二話不說,握著刀柄抵在他的脖頸。
他眉眼極為清冷,面無表情地一字一頓道:“不說實話,那就死……”
許文清的身子瑟瑟發抖。
他眼底滿是驚懼:“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慕今安冷笑一聲,他握著刀柄的手,狠狠的割破了他脖頸的肌膚。
許文清嚇壞了,他身子顫栗的厲害,見他真的動真格的,他連忙驚恐大叫:“別,別殺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只要你饒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說,什么都愿意配合你。”
許文清還有用,慕今安自然不會放棄這么一顆好棋子。
所以他滿意的勾了勾唇,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塞入了許文清的嘴里。
“好好的配合我行動,倘若你敢背叛我……那么你就會毒素侵入五臟六腑,毒發而亡。”
許文清喘著粗氣,臉色慘白的跌跪在地。
是個人都怕死,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之前所有的傲氣與仇恨,在這一刻統統化為烏有。
他對慕今安徹底的服服帖帖,不敢有絲毫的忤逆反抗。
“我……我會乖乖配合的。”
慕今安從許文清那里,大略知道,唐家這些日子的動作。
他們好像一直與劉姓家族處于對立,博哥之所以在他們手里,實則是因為他們之前時刻關注劉姓家族的行動,突然被他們發現了蹊蹺之處。
所以,他們便制造了一場混亂,從劉姓家族手里,將博哥給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