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溪黎安回房,溫郁趕緊問了起來。
溪黎安知無不無不盡,開始詳細解釋了一番。
“聞寅升和大理寺少卿聞厭同出一母,但非一父,聞寅升是溪沉曜的門客,上一世便是朝中文臣,這一世也是如此,比較聰慧,且為人看起來較為清廉。”
溫郁唔了一聲,“聽起來有點兒厲害。”
溪黎安笑著:“是有點兒厲害,但也不過如此,只能幫溪沉曜找一點兒并不是特別有用的門客。”
“他這人善妒,嘴上說著不在意,沒所謂,實則暗地里總是給人使絆子,聞厭一開始并不喜他,但后來,他幫聞厭設計捉了幾人,兩人才暗地里達成了合作。”
溪黎安還特意解釋,他先前被用刑的時候,突然發現聞厭與上一世萬般不同,經過多方信息搜集,才理出來了這條線。
“聞厭的名聲打出來,聞寅升又能將自己的敵人解決掉,還能幫溪沉曜招攬賢士,這人確實是個人才。”
他使用的計謀甚至能被人一眼看穿,可偏偏就是如此,拿不到他的錯處。
“那溪沉曜的計劃呢?”
“無論我是否給父皇禮物,大哥都會準備一件禮物,說是我準備的,而里面必然是有對父皇不好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并不知。”
溪沉曜嘆了口氣:“我猜測,極有可能是讓他們行刺的暗示。”
“大哥這些日子估計沒少往父皇那里跑,試圖哄著父皇將他立為儲君,但他不會明說,只裝著自己想陪著父皇。”
溫郁聽得依然懵懵懂懂,她沉默半晌:“這些事情你看得如此通透,我倒是幫不上什么忙,不過這樣也好,你若是有心于皇位,必然是明君。”
溪黎安心下一動,聲音略微沙啞:“神女大人覺得黎安能當儲君?能成為新帝?”
“只要你愿意,為何不能?既然溪沉曜都這般設計陷害,你不如將計就計,當然,這只是我的提議。”
溪黎安輕笑一聲:“黎安也正有此意,他想行刺嫁禍于我,又想幫忙擋著行刺之人博得父皇好感,那我,便讓他嘗嘗,利劍穿心之痛。”
終于有機會報仇,溪黎安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飾。
先前他不敢暴露自己,但自從神女得知他上一世的事情后,他就好似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不,應該說是,篤定了神女能為他收拾爛攤子,能作為他的后備軍。
溫郁聽聞這話,甚至都不敢想,當時的溪黎安得有多疼?
這么多天的相處,她并非不能看出來,溪黎安有多在乎溪沉曜。
若是不在意,怎么會知道溪沉曜的動向?
不僅如此,上一世他為溪沉曜做的每一件事,如今都被溪沉曜用在他自己身上,溪黎安是壓著多少難過,才從那些牢籠之中掙脫?
溫郁心中泛起一股心疼,但沒一會兒,她便瞧見了溪黎安手中的木雕。
是上了色的木雕。
溫郁有些驚奇:“你手中捏著的,是要送給我的嗎?”
“暫時不。”
溫郁有些尷尬,多冒昧啊,她就不該問,太尷尬了!
“神女大人,黎安先將小金鮫供奉給您,這木雕……可否容許黎安再多留一些時日?”
溫郁一愣:“不是不給我嗎?”
“做的是您,自應當獻上,不止這小木雕。”
溪黎安還有一句話未曾說出,他也想把自己獻上,只怕神女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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