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燈的光亮全部打在了他的側臉上。
完美展現出了他高挑的鼻梁和優越的下顎線。
哪怕穿著大衣坐在那兒,身上也透著股讓她心動沉迷的張力。
唯一一點不足,是易景深的心思并沒有在她身上。
而是一直看著手機停留的頁面,連她悄悄睜開了眼都毫無察覺。
“景深。”
她還是沒忍住念了一聲他的名字。
強行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你在看什么?”
易景深仍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收起了手機,問她是不是還在痛,所以才睡不著。
決定還是叫醫生過來給她重新配一些藥。
但被方婉若拒絕了。
“痛了這么多年,我吃過幾十種的藥,只有現在吃的這個藥效最好,其他的就算能鎮痛也只能維持那么一兩個小時,沒必要麻煩了。”
她把手伸出被子,想要去拉易景深的手。
易景深看到了。
但也只是將她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
說是擔心她著涼,但方婉若清楚,他就是在間接的拒絕她。
“景深,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麻煩?”
這些年她不止一次因為無法忍耐這種傷痛崩潰發瘋。
也正因如此,她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
出國前一直都是易景深承擔她的所有生活支出。
這個房子也是易景深買給她的。
就連保姆的工資都是由易氏直接支付。
不然她這次回國都無無處可去。
“我想過要出去找一份工作的景深,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也害怕自己會在工作的時候情緒突然失控,到時候所有同事都會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樣子,我不敢想他們會用什么樣的眼神看我。”
“在你沒有完全康復之前易氏會負責你的所有生活開支,不需要去工作。”
“可是我想去工作景深,我想像是一個正常人那樣工作生活。
而且你結婚了,我們繼續維持著這種關系算什么呢?別人會怎么議論我議論我們的孩子這些你有想過嗎?”
易景深眸色暗了暗,眼底涌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但因為他的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黑暗中,方婉若并沒有注意到。
還在繼續說。
“我可以說服自己不被那些流蜚語影響,但我們的孩子他還那么小,他的人生里不能出現任何不利于他的流。”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的她以為他被說動了。
準備乘勝追擊。
讓易景深認下那個孩子,將孩子帶到易家撫養。
寧蕓不接受她,但會接受無辜的孩子。
一旦被孩子打動,就會希望孩子和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到時候她進入易家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孩子也會成為緩和她和寧蕓之間關系的橋梁。
認定易景深不會拒絕孩子回易家的她剛要開口,就被易景深搶先一步。
“那個孩子,真的是我的嗎?”
明明他的五官都隱藏在黑暗里,方婉若還是感覺到他凌厲的眸光直直的射向了她。
方婉若呼吸一滯,心跳聲震耳欲聾。
藏在被子下的手掌用力攥緊。
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清晰的感受到痛感才勉強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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