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深突如其來的喝聲給裴晨星嚇的一抖。
指尖發顫,聲音也變了調:“你喊什么我說錯了嗎?”
越想越委屈的裴晨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大顆的眼淚撲朔朔的往下落。
剛還一臉鐵青被氣得青筋暴起的易景深在看到她的眼淚那刻一下啞了。
眉宇間的兇戾一點點被撫平。
還主動遞給了裴晨星一塊手帕。
但裴晨星沒接。
還羞惱的將頭轉向另外一側,快速抹掉臉上的淚。
原本她沒想哭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覺得很委屈。
易景深把手帕收了起來,示意駕駛位的助理降下隔板。
問助理裴晨星剛剛提到的親子鑒定是怎么回事。
助理早在隔板沒完全升上去的時候就聽到了全程,也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只是當時后座正處于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中,找不到開口的機會。
終于等到易景深開口問,助理忙不迭的解釋:“少夫人說的親子鑒定報告我并不知情,我對接的那家鑒定機構還沒出結果,即便有結果也是第一時間發到公司單獨的郵箱,不可能會發給少夫人,除非是……”
除非是方婉若坐不住在其中動了手腳。
易景深身居高位,每天要面對各種明槍暗箭,不可能看不透方婉若的小心思。
說到底還是不忍心懷疑她。
想到這里裴晨星打斷助理的話。
“他已經認下了這個孩子,親子鑒定是誰做的結果出沒出來重要嗎?”
她吸了吸鼻子,目光沉靜。
“媽說了爺爺在等我們,即便明天要去離婚也讓她們先高興一天吧,反正只是一頓飯,你再怎么想要去陪著你的孩子也不會差這么一會兒時間。”
寧蕓和爺爺對她都很不錯,她不忍心讓她們在高高興興的準備了一桌子菜后知道她們要離婚的消息。
即便是裝也要再裝一個晚上。
車子駛進老宅,裴晨星率先下車。
沒等易景深就先一步進了門。
老爺子看到她進來親自過來迎接她。
拉著她到餐桌上坐下,就坐在原本屬于易景深的那個僅次于主位的位置。
“晨星啊,我們家世代從商,老老少少全是商人,還是第一次出現個世界冠軍,真是給我們易家增添了不少榮光啊。”
說著朝一旁的傭人擺擺手。
傭人立馬了然,拿出一幅裝裱的十分用心的江山圖。
“這幅畫是我二十年前拍下的,覺得寓意非常好所以一直掛在書房里,今天爺爺把它送給你。”
見裴晨星要拒絕老爺子連忙搖頭。
“別急著拒絕爺爺,爺爺之所以把它送給你是有原因的。
你們年輕人的路還很遙遠,爺爺希望你能保持著初心在自己認為對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開拓出屬于你自己的疆土,爺爺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老爺子語懇切,不摻半點假意。
再加上寧蕓也勸裴晨星收下,她也就沒再推據,任由傭人送上了易景深的車。
“景深也來了。”老爺子像是剛注意到后面進來的易景深,“到晨星身邊坐下,這段時間晨星備賽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少,現在時間多了,不管再忙都要給彼此留一點時間。”
裴晨星看著易景深點頭應下。
在他的視線追隨過來之前快速移開目光。
“來,大家動筷吧。”
“晨星在國外是不是吃不慣,看著都瘦了。”寧蕓邊說邊給了易景深一個眼神。
見他無動于衷當即不滿的嘖了聲。
“給晨星盛一碗這個魚湯啊景深,就在你面前,看晨星瘦了那么多你這個當丈夫的也不知道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