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裴佳韻目光空洞的坐在客廳正中央,感覺身體像漂浮在空中,沒有支點。
她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以為的幸福美好成了另外一個深淵。
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上一世的裴晨星也經歷了這些嗎?
為什么裴晨星從來沒有說過。
但凡裴晨星和她提起過一次她都不會這么貿然墜入另一個深淵。
都是因為裴晨星!
是裴晨星故意的。
明知江遠塵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還是眼睜睜看著她嫁進江家。
好狠的心。
竟然一句提醒的話都不和她說。
裴佳韻想要立刻收拾東西離開江家,離開江遠塵這個內心陰郁為達目的什么都可以舍棄的冷血男人。
可行李收拾了一半,她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的錢都拿出去給江遠塵投資了。
就連裴家給她的陪嫁也被她變現成現金扔進了那個項目里。
短時間內根本拿不出來。
她以為把錢都用了就能躲過幫裴仲民償還債務,結果卻……
現在她手上只剩下城中的一套小公寓,離開這里就只能去過普通人節衣縮食的日子。
江遠塵再怎么被江家排斥至少也有大平層和公司股份,生活也有傭人打理。
她不能走。
可不走就意味著要日夜和沒有任何感情的江遠塵生活在一起。
誰知道江遠塵還會不會在有需要的時候把她推出去,用她去為他換取利益。
左右都是死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選。
……
裴晨星回家時天都黑透了。
下午隊里的領導特意開會安排了她接下來的行程,兩三個小時的會聽的她頭暈腦脹。
本想坐在沙發上等易景深回來問問檢查報告結果如何,和他認真談談有關這個孩子的去留。
等了沒一會兒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連開門聲響起都毫無察覺。
身上沾染著夜晚寒氣的易景深沉默的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她。
看了許久,轉身回房。
再出來時換上了家居服,身上的寒意也被完全驅散。
抱著她回房間的時候還不忘用毯子把她裹好,生怕她受涼。
路過主臥時易景深遲疑了片刻,還是抱著她去了隔壁的側臥。
如果她覺得一個在側臥更舒服,他不想為難她。
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把裴晨星放到床上時,裴晨星醒了。
用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他:“你回來了。”
“嗯。”
他把被子給她蓋好,正準備出去,手指卻被拉住。
“先別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易景深垂眸看著自己被她握住的手指喉結滾動,遲遲沒有甩開她的手。
“明早再說。”
“不行,必須今天說。”
易景深見她如此堅持以為她是要問為什么沒提去民政局的事。
“公司開了一天的會,沒抽出時間。”
剛睡了一覺腦袋還迷糊著的裴晨星沒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以為他是隱晦的表達他累了。
“辛苦了。”
易景深詫異的抬眼看她,不明白她這是在打什么主意。
“驗血報告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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