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光現在肯定拿陳援朝沒辦法,他只是咬著牙說道:“我現在管不到你,明年還管不到你嗎?你狗日的在駱玉堂那里說我的壞話,想把我這個隊長拿下,你以為這么容易?你給我小心點,只要你回到田集,還在我的手下干活,我就治死你!”
陳援朝一愣,心想:“我什么時候在駱玉堂那里說他的壞話了?”
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上次田春英去誣陷我時,把這狗東西給帶了出來!”
那天,田春英和二嬸、表妹的謊被戳穿之后,顧所長給二嬸和表妹上了手銬。
這兩個女人都嚇破了膽,爭著說是受田春光的指使,表妹甚至把田春光扒女社員褲子的事都說了。
駱玉堂當時勃然大怒,聲稱要把田春光也給辦了。
現在,陳援朝就有點納悶:“田春光這不是好好的嗎?還當著隊長,照樣耀武揚威!”
田春光見陳援朝不說話,就繼續說道:“如果駱玉堂把我拿下,田集大隊的人誰也指使不動,就會影響今年的水利工程大會戰。所以嘛,這個隊長還是我來干。你小子不要妄想把我拿下!”
陳援朝冷笑著點頭:“好、好,你厲害,你牛逼!我們走著瞧!”
他轉身要走,卻被楊金山攔住了。
剛才,陳援朝和田春光的對話,楊金山都聽到了。
楊金山一步步來到田春光的身邊,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
田春光大怒:“你狗……”
“啪!”
他后面的話還沒有罵出來,就被楊金山一巴掌抽在臉上。
“啊,你敢……”
“啪啪啪啪!”楊金山一連抽了幾個耳光,田春光被打得嘴角流血,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
“你知道我是誰嗎?”楊金山問道。
田春光終于不敢再囂張,他膽怯地搖頭:“不認識!”
“我叫楊金山,我爹是楊老九!”
田春光簡直不敢相信:“你是九爺的……”
楊金山眼一瞪:“你沒有資格管我爹叫‘九爺’!”
田春光唯唯諾諾:“下次不敢叫了!”
楊金山指著陳援朝:“這是我師弟,是我爹收的關門弟子!”
“啊?”田春光再一次不敢置信,“真、真的嗎?”
楊金山冷哼一聲:“怎么?我爹收弟子,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不敢、不敢!”
楊金山這才放開田春光,轉過身來,拉著陳援朝就走。
看著這二人遠去,田春光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
從河灘里跑上來兩個人,分左右把田春光扶住,正是他的弟弟田春明和侄子田寶龍。
“大哥,剛才陳援朝是不是打你了?”田春明問道。
田春光搖頭:“陳援朝不敢,他身邊的小胖子抽了我幾個耳光!”
田寶龍大怒:“他憑什么打你?他媽的,反天了?大叔,你等著,我過去弄死他!”
田春光一把拉住田寶龍:“別去!那小胖子是楊老九的兒子?”
“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說的!”
“大叔,這你也信?我還說我爹是縣長呢!”田寶龍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早就聽說楊老九有個兒子,卻從來不知道是誰,長什么樣!大叔,你被他唬住了!”
楊老九對兒子管教太嚴,不允許他在外面打架斗毆,所以認識他的人沒幾個。
田春光晃了晃腦袋:“我剛才是被打懵了,怎么沒想到這個?”
田寶龍作勢欲追,卻被田春光再次拉住:“別沖動,現在是大會戰呢!一旦把事情鬧大,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你們倆回去,給我盯著這些社員,別讓他們偷懶。我跟陳援朝的賬,明年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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