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一如從前她所知道的一樣,這盛世之下從不平靜。
就在轉身準備去尋找別的合適的鋪面時,她忽然看見就在那件鋪面旁又有一間差不多大小的鋪面門前也貼出了紅貼。
這一間鋪子與崔家所盤下那間無論大小位置都是相差不大,紅貼上寫的價錢也是十分公道,甚至算得上是低廉。
顧明珠卻是有些皺眉,有這樣巧的事,她正好需要鋪面,看中的也是與這個差不多的,就有了這樣合適的?
何況前次來看的時候,這鋪面還是間小有名氣的酒肆,生意很是不錯,可這才幾日就關了張,還要盤出去?
她猶豫好一會,還是讓小葵上去拍了門問一問,畢竟這樣合適的地方很難找到了,不能為了那點無端的疑慮就放棄了。
看著顧明珠帶著小葵進了那一處鋪面,崔家的鋪子二樓一扇半開半合的窗戶放了下來,小僮耷拉著腦袋吐出一口氣來,轉身往里面走去。
里間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的榻席上只有一張書案,崔臨一身素色大袖博衫,正坐在書案旁提筆寫著信函。
“郎君,那位娘子已經去了鋪子里了。”
小僮滿腹怨,只是不敢當著他家郎君面抱怨,可是臉色卻是要多臭有多臭,為了能照著郎君吩咐讓那位娘子盤下鋪面,他足足在窗戶邊站了好幾日了。
那鋪子在東市算的上是不錯的,價格又低廉,怎么會沒人想買,這幾日去那鋪子想要盤下的人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他還得讓人通通打發走,偏偏還不能錯過了正主,只能自己盯著。
好容易盼到顧明珠來了,他才算松了一口氣。
崔臨聽著他的話沒有抬頭,依舊寫著自己的信函,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小僮噘著嘴,看著自家郎君委屈地:“郎君既然都盤下那處鋪面了,讓人送去與那位顧娘子就是了,為何還要這般大費周章。”
崔臨寫完最后一個字,將筆擱在玉筆山上,將信函放入封貼中,修長的手指折好封口,遞給小僮:“送回博陵。”
這是不打算回答了。
小僮撇撇嘴,接過信函懨懨地退了出去。
郎君行事素來不愛多解釋,但是這一回卻是很奇怪,為了這么個嬌滴滴的娘子費了這么多心思。
一想到前幾日他讓人花了大把銀錢才從那個貪財的東家手里把那間酒肆盤回來,這幾日又是瞭望又是打發人,真是費神。
可就是為了把這鋪子送到那位娘子手里去,真不知道郎君這是要做什么。
往日里郎君可是對夫人娘子們都是敬而遠之的,連鄭家大娘子那樣出塵多才謫仙一般的娘子都不肯多來往,現在這是為了什么?
他搖搖頭,背著手嘆口氣,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下了樓去。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