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只只和連城瑾是面對面站著,慶國陛下則是從他們右邊青石板路過來,小只只聽到呵斥聲忙探出小腦袋往那邊看。
連城瑾壓下眼底恨意,牽著只只轉過身撩開衣擺叩首行禮。
“連城瑾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行禮時松開了小只只的手,并沒有帶著她一起下跪行禮。
誠如他說的那樣,慶國陛下不配。
慶國陛下穿著黑金色龍袍,帶著帝王冠冕,身形高大挺拔,帝王威儀直逼面前眾人。
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準備提醒小公子的白管家等人一看這畫面,甚至都不敢多看慶國陛下的衣袍,撲通一聲跪下去。
他們甚至不敢出聲,跪在地上,額頭幾乎貼著地面,大氣也不敢出。
小只只看看他們,又看看看起來很高大一只的慶國陛下,眨巴眨巴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你就是慶國的仙尊?”
長得和大師兄好像呀。
但一看就沒大師兄好!
眼神犀利,深處藏著陰狠。
只只很不喜歡。
難怪大師兄在沒遇到瑾叔叔之前也不回來。
這人肯定對大師兄很不好!
隨行大總管福瑞再次呵斥:“放肆!來人,掌嘴!”
連城瑾剛要起身,小只只注意到了,踮起腳才勉強讓小胖手落到他肩膀上。
“瑾叔叔,只只來。”
她知道一些規則,在青云峰三年多,哪怕人小,但環境使然,所以該懂的都懂。
所以她沒攔下瑾叔叔跪拜。
就像當初她還沒拜師父父為師,見到仙尊她會特別自然地跪拜。
可慶國的陛下和青云宗沒關系呀。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小只只發現連著呵斥了她兩次的這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人。
“伯伯,你這么大年紀了,你的須須呢?”
“對了對了,伯伯,你說話聲音為什么……和只只見過的別的伯伯聲音不同?”
小只只回想了下福瑞呵斥她時的聲音,也不管旁人什么表情,然后咳嗽一聲夾著嗓子奶聲奶氣地學。
“放屎~來人!囊嘴~”
福瑞:“……”
連城瑾努力別笑。
白管家和后面一眾丫環奴才恨不能臉皮都貼到地上,心臟怦怦狂跳,后背冷汗都快浸透衣服。
身體幾乎抖的不成樣子,撐著地面的雙手手背都是慘白的。
小只只沒注意到這些,而是一派天真軟糯地望著氣得都忘了說話的福瑞:“伯伯,你剛才兇只只的時候很兇很兇,說話也好利索,為什么現在不說話了?”
“是只只說錯了什么嗎?”
“還是只只學的不像?”
福瑞:“……”
哪怕只是一名普通太監,聽到別人這么說他都會氣得想刀了對方全家。
何況是福瑞這樣的大內總管太監,天子近侍?
忽略后宮不提,在皇城內他也能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誰敢提及他的痛處?
而小只只不僅提了,還直接啪嘰一下對臉開大。
哪怕是后宮各位娘娘,甚至是皇后娘娘,見到他也會給三分顏面。
福瑞已經很多年不曾被人這么直愣愣地拿刀扎心窩子了。
然后就懵了。
緩過神來后再聽著小只只的疑問,他身體反應超過大腦和嘴巴,抬手就往小只只白嫩嫩的小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