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露,你非要包庇這個一身反骨的逆徒,是么?”
許鴻途咬牙切齒地問道。
“包庇談不上!只是楚遮天一直被宗主看中,宗主如今閉關。
就算他有罪,也要等宗主出關,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月朝露分毫不讓。
“好!我倒要看看,宗主是否也會跟你一樣,包庇這孽畜。”
“來人!把楚遮天帶下去,打入寒風牢!”
許鴻途下令道,眼底分明還涌動著一抹殺機。
寒風牢,乃是青龍峰的死牢。
其中陰風陣陣,不斷摧蝕人的身軀,修士進入其中都要脫層皮。
更不要說,此時修為盡失的楚遮天了。
許鴻途這分明是想,置楚遮天于死地啊!
“慢著!”
月朝露抬了抬手,針鋒相對道:“許鴻途,楚遮天既然已經跟你斷絕關系,那你青龍峰再無權處置他。
他已經投入我朱雀峰,自然應該由我帶回去。”
許鴻途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
月朝露就那么笑瞇瞇地跟他對視,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一時之間,兩大峰主仿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楚遮天那虛弱,但卻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
“多謝月師叔好意!”
“但弟子愿以戴罪之身,進入血獄魔窟!”
此話一出,所有人大驚失色。
“你要進入血獄魔窟?”
月朝露都臉色一變。
“楚遮天!看來你也知道自己成了一個廢人,活著只是浪費糧食!
進血獄魔窟等死,也挺好的。”
許如煙咬牙切齒,怨恨而又嘲諷道。
張北臣臉上浮起一抹幸災樂禍,似乎生怕楚遮天反悔,趕緊推波助瀾道:“楚師弟,你自廢修為,辜負師尊和宗主的苦心!以戴罪之身入血獄魔窟,倒也合情合理!”
血獄魔窟是什么地方?
那是比寒風牢要恐怖百倍千倍的存在!
那里充斥著血煞亂流,關押的都是歷代宗門重犯!
身在其中,每時每刻都要受到血煞之氣的沖擊,飽受折磨。
輕者經脈受損,修為下降!重者,被摧殘致死,尸骨無存!
可以說,血獄魔窟就是整個太虛宗上下,所有人避之而不及的禁地。
現在,竟然有人自愿進入其中?
片刻之后!
兩名懲戒堂弟子,押著楚遮天離開了演武場。
臨走之前,楚遮天若有深意地回頭,看了張北臣一眼。
不知為何,這一眼竟讓張北臣莫名不安。
冥冥之中,感覺有什么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要被奪走似的。
……
半個時辰后!
宗門禁地,血霧山!
這里,常年籠罩著紅色霧氣,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此時,兩名懲戒堂執法弟子,押著楚遮天來到這血霧山深處。
面前的,是那籠罩著血色光幕的巨大山洞,仿佛血盆巨口般,隨時擇人而噬。
“楚師兄,得罪了。”
兩名懲戒堂弟子告罪一聲,便用力一推。
修為盡失的楚遮天,毫無反抗之力,就那么被直接推了進去。
進入的一瞬間,楚遮天就感覺渾身上下,傳來一陣皮肉割裂的劇痛。
洞窟內,一道道凝成實質的血煞,如同刀片般不斷旋轉切割。
噗嗤!
楚遮天臉上一塊皮肉,被生生割了下來!
噗嗤!
肩膀上的一塊肉,也被掀飛出去。
噗嗤!噗嗤……
隨著血煞亂流,對自己身軀的不斷摧殘,楚遮天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就仿佛,帶著一種變態的興奮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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