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她哭喊求饒,都無人在意。
萬松顏笑容淺淺的等著程峰的決定,沒有催促,沒有撕破臉的怒聲質問,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怎么樣才是利益最大化。
良久后,在萬松顏的注視下,程峰表示了自己在這件事情里的誠意。
他親手給安瀾喂了藥。
藥和(huo)著淚,程峰捂住了安瀾的嘴,不讓她吐出來。
他的冷漠,和安瀾被淚水打濕的痛苦,成為兩個極端。
程峰冷聲吩咐傭人:把她送去醫院。
萬松顏輕描淡寫道:“再等等吧,我還不知道這種藥效發作起來是什么樣子呢。”
程峰徐徐摩挲著手指上帶著族徽的戒指。
藥效很快,安瀾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狼狽的蜷縮在地上哀嚎。
很快就見了紅。
意識到孩子在逐漸離自己遠去,安瀾顧不上痛苦的用手去夠程峰的皮鞋,求他,哀求他,祈求他,“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求你……求求你……”
可直到她的裙子被鮮血染紅,程峰也沒有低頭看她一眼。
安瀾好恨,真的好恨,他們夫妻。
沈南意看著躺在床上,了無生機一般的安瀾,已經找不到什么語來安慰她。
安瀾有多看重這個孩子,沒人比沈南意更清楚。
沈南意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安瀾……讓醫生給你看看吧,孩子沒有了,可你……還有安若,你想想安若她還要高考,正處于人生的關鍵節點,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讓她可怎么辦……”
“安若……”安瀾喃喃重復。
沈南意:“是啊,安若學習那么好,以后肯定有出息,你不是說自己沒能上完大學,要看著安若彌補你的遺憾嗎?”
安瀾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里流出來,“南意,你說,為什么我會活成這樣?為什么,他們都可以隨便糟踐我……為什么?他們一定要殺了我的孩子?”
沈南意眼淚落下,卻沒有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當程峰拎著參湯進來時,醫生剛給安瀾掛上點滴。
點滴里有安眠的成分,安瀾卻一直直勾勾的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方的慘白天花板。
沈南意接過參湯,強忍心中怒火:“程少,她現在情緒不穩,讓她靜一靜吧。”
程峰看著床上的安瀾,頭一遭沒擺架子,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
沈南意去看安瀾的情況,卻見一直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的安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扭過頭正用那雙哭到充血紅腫的眼睛,死死盯看著離開的程峰。
“……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可他們九個月后,就會迎來自己的孩子……”
沈南意知道她難過,寬慰她:“這種商業聯姻,程峰又是這種流連花叢的賤男人,萬松顏眼睛容不下沙子又歹毒狠辣,他們不會有圓滿的時候。”
“這一天又要等到什么時候?”安瀾喃喃,“太久了……太久了……”
她說:“我不能原諒他們,程峰不拿我當人肆意玩弄我,萬松顏找人強·奸我、打我,他們還一起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絕不原諒他們……”
“我要報仇,他們要跟我一樣痛苦。”
“我要讓他們跟我一樣痛苦……”
“要跟我一樣痛苦……”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