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支吾了下,卻什么也說不出。
他當時確實就是置身事外的態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把兩邊都得罪,所以就假惺惺地拉了兩下,就沒再勸了。
“你現在知道她當時有多疼了嗎?!”沈煜伸出一只手,拇指狠狠地摳進男人被撞破的傷處。
男人痛得忍不住嚎叫起來。
然而沈煜的拇指卻是越摳越用力,連眼角都沾染上了鮮紅:“你為什么不救她!!!”
男人的大聲慘叫將拘留室的人都吵醒了過來,喬振國縮在最角落的位置,慌張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沈煜滿手的鮮血,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是喬振國的太太和她兒子打的!我沒動手!!!”男人只覺得自己頭上的皮都快給沈煜扯開了,痛得冷汗淋漓,大聲喊道。
“沈煜,旁邊拘留室還有人。”身后,江耀伸手輕輕拍了下沈煜的肩,提醒道。
這邊幾個人看到倒是不妨事,殺雞儆猴也好。
但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看到聽到,那就不好了。
沈煜眼底的憤怒漸漸褪去,又恢復了麻木。
他松開手,接過江耀遞過來的手帕,擦了下手上的血,看向右手邊拘留室里喬太太和她的兩個兒子。
昨晚喬太太抵死不認她的兩個兒子動過手,如今,有人幫他們認了。
喬太太頂著沈煜冷酷的目光,下意識將自己兩個兒子護在了身后。
沈煜卻收回目光,又看向了喬振國。
喬振國怕得不敢跟沈煜對視,只是硬著頭皮狡辯著:“我沒有讓他們動手,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的……”
沈煜忍不住冷嗤出聲,朝喬振國的兩個兒子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父親。你們為了一個這樣的狗雜種,選擇了殺人。”
“而你們的母親,為了一己私欲,攛掇鼓勵你們去殺人,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可真是可憐啊。”
自然,更可憐的是他的妹妹。
昨天在場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然而,在那之前,他就是要殺人誅心,讓姓喬的一家互相憎惡,自相殘殺。讓昨晚在場的這幾個畜生狗咬狗,誰也別想好過!
……
醫院。
許長夏為沈妙青的外公外婆申請了兩張床位,和陸風一塊兒攙著二老去休息一會兒,許長夏則回到了病房,守在病床前,寸步不離地守著沈妙青。
沈妙青是昨晚出的事兒,一直到現在第二天早上七點多了,居然沒有一個沈家人來看她。
對于一個大家庭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果然連走,都走得毫無尊嚴。
許長夏也不知,沈妙青這些年在沈家是怎么過來的。
她看著墻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過去,心里愈發難受,悶得慌。
就在她起身打算拿勺碗過來,給沈妙青喂兩口溫水時,她眼角余光,忽然瞄見沈妙青的手動了下。
她愣了愣,立刻驚喜地抬頭望向病床上的沈妙青。
而沈妙青此刻,正微睜著眼,也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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