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心,我不會讓她在死后還要被人指著墳頭指指點點。”
以前,沈煜雖然會更心疼沈妙青一些,但其他的堂姊妹,也是他的親人,所以他沒有辦法一味去袒護沈妙青。
加上前些年沈妙青的父親去世之前,沈煜便入了伍,大部分時候都在部隊,很少回來,自然能顧及到她的時候更少一些。
沈家在做下將沈妙青送給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這個決定時,他也被瞞在鼓里,并不知曉。
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再加上,沈妙青被裴鶴年玷污了名聲,有些事情,不是解釋就有用的。
沈煜這輩子生在沈家,身為沈家這一代單傳,可謂是呼風喚雨,除了天上的月亮得不到,他要的,沈家沒有不順從他的。
唯獨沈妙青,他唯一沒能護住的人,就是沈妙青。
他曾經也想過把沈妙青帶進部隊,可沈妙青的身子骨實在太差,哪怕是去做文藝兵都沒有資格。
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可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妙青死在自己面前!
此刻,看著面前蓋著白布的沈妙青的遺體,他恨透了,恨透了沈家這種封建做派,更是恨透了所謂的什么上流聯姻!
“你們放心,給四妹辦完葬禮之后,以后她不能盡的孝道,我來替她。”沈煜說著,看向身旁的三位長輩,頓了頓,繼續道:“只要我能活著回來!”
許長夏默不作聲看著沈煜。
她的上輩子,對沈煜并沒有什么印象,但她敢肯定的是,杭城軍區的烈士名單里,沒有他。
因為沈煜的軍銜很高,如果寫了他的名字,一定是在靠前的位置,她記性好,看一眼就會記住。
既然她對他的名字沒有印象,他肯定是活著回來了。
沈煜此刻給出了這樣的承諾,對于病房里這三位長輩來說,總是聊勝于無的。
許長夏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些,幸好沈家還有個明白人。
江耀看著許長夏的臉色有了些許和緩,這才默不作聲地松開了她的胳膊。
沈家的事兒太大,哪怕許長夏蹚進了這趟渾水里,也是于事無補,反而惹得一身腥,能解決這事兒的,唯有沈煜。
而且,就算沈煜解決不了,還有他和陳硯川在,總不能讓許長夏一個女人沖在前頭。
兩人對視了眼,許長夏看向他手中的死亡通知單,輕聲問:“都辦好了?”
“嗯。”江耀點了點頭,道:“讓沈妙青母親簽個字就行了。”
許長夏看著他手上的那張單子,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心里是說不出的憋悶和五味雜陳。
她原本已經給秦良生打了電話,秦良生說會盡快趕過來,可秦良生是趕過來了,只來得及把到沈妙青的死脈。
剛才秦良生一摸沈妙青的脈象,只是幾秒鐘,就回頭朝她搖了搖頭,將她叫到了身邊,對她輕聲道:“你記住這個脈,以后對你學醫有幫助。”
許長夏的手摸上沈妙青的脈搏時,心頭一瞬間就猶如壓上了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