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勃說著就有些動怒,“我怎么聽說這次鬧事,還有儀兒的影子?她想做甚么?”
梁知年一愣:“不會吧?儀兒一向維護傅璋,不可能落井下石。”
“是不是的,把儀兒叫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梁老夫人臉色難看地說,“梁知年,若儀兒膽敢擋梔梔的路,別怪母親把她拉去填井。”
梁知年陪著笑說:“她哪里敢!”
不敢怠慢,叫人立即去把梁幼儀叫來。
梁幼儀才剛從馬場回來,未及喝一口熱水,便來到梁勃的院子,低眉順眼。
“給祖父、祖母、父親請安。”
梁老夫人道:“這兩日相府討債鬧劇,聽說你也在推波助瀾?”
梁幼儀回稟道:“孫女冤枉!前幾日孫女在玉樓春用餐,掌柜的向我討賬,相府用定國公府的名頭在玉樓春用餐,僅僅十一月就花費一萬多兩銀子。”
“一個月一萬兩?”梁知年大吃一驚,“他怎么吃掉這么多銀子?”
“女兒也不知道,但是看那賬簿上每一筆記名,又不似作偽,我哪有那么多錢啊,便拒付了。”
至于榮寶齋,她沒提。
她原本想提一下靖南王與傅璋勾結的事,又住口了。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不信任祖父祖母,也不信任父親。
梁老夫人卻繼續發難:“那你為何慫恿宋掌柜去相府討債?”
“孫女沒有慫恿,只是拒不承認賬單。并且,孫女也托人提醒了丞相。”
只不過是托傅大少回家去告訴他親爹而已。
但,那也是告知了,不是嗎?
“相府是你未來夫家,你務必多為相府打算。”梁老夫人嚴厲地說,“聽聞你今日與輔國公世子夫人去賽馬了?”
“是的。”
“相府遭遇這樣大的變故,你怎么還有心思去賽馬?”
“祖母,相府的事我無能為力,賽馬是與其他府邸的人加強聯絡,這也是丞相的意思。”
“你姑姑臨朝聽制,看似權傾天下,實則爭議不斷,苦不堪。你身為定國公府嫡女,更要賢良淑德,謹慎行,以免你姑姑在朝堂遭人攻訐。”
“是,孫女記住了。”
她恭順乖巧,梁勃和梁老夫人一時也找不出錯處,教訓幾句,叫她離開。
梁勃皺著眉頭說:“老大,你去相府一趟,太后娘娘屬意傅璋做帝師,在這節骨眼上,不要出意外。”
“梔梔不是說傅璋與皇帝處得十分融洽嗎?為何還要另選帝師?”梁老夫人想不通,“是太皇太后在作妖?”
梁勃揉揉太陽穴,太皇太后是太后梁梔的死對頭。
先帝死前防著定國公府,把手頭的暗處力量沒有給幼帝,而是都給了太皇太后。
太后和幼帝除了皇位,別的都沒有拿到。
定國公府掏空家底,傾盡全力把太后和她的兒子送上那個位置,但要動太皇太后,只怕會兩敗俱傷,動搖國本。
“想盡辦法,保住傅璋,朝堂一定要控制在自己人手里。如今朝堂上,太后最信任的文官就是傅璋。”
梁勃下了命令,梁知年應下。
“老太爺、國公爺,丞相大人來了。”管家來通稟,“他要見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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