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應該是平等互愛的，若有尊卑高下，眼下看著挺美好的，日后難免出現問題。

恒陽公主不以為然：“他愿意把你捧在手心是好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要是駙馬對我這么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蕭清禾沒有跟恒陽公主辯解，淡淡道：“公主生來尊貴，自是與常人不同。”

三人一起逛街買了些首飾和胭脂水粉，直到傍晚，蕭清禾才回家。

她剛下馬車，蕭夜辰小心翼翼的聲音就傳來：“禾兒妹妹，你……還在生氣嗎？”

才剛立春，天還黑得很早，昏暗的天色下，蕭夜辰獨自站著，神情萎頓，沒了前些日子的意氣風發，像只被丟棄又自己跑回來的大狗。

蕭清禾的心被戳了一下，柔聲問：“阿兄怎么站在外面不進去？”

“我怕禾兒妹妹不愿意見到我，”蕭夜辰說完連忙解釋，“禾兒妹妹，我不是故意夸大傷勢騙你心疼的，我只是想讓你在我面前能輕松些，不要有任何顧慮……”

“蕭夜辰，”蕭清禾打斷他，“我不是氣你夸大傷勢騙我。”

蕭夜辰越發無措。

他竟然連大小姐為什么生氣都猜錯了。

蕭清禾往前走了一步，直直地望進蕭夜辰眼里：“蕭夜辰，那天晚上你當真是躲不開嗎？”

“……”

蕭夜辰呼吸一滯，喉嚨發干。

大小姐雖然是在提問，但語氣很篤定，分明是看穿了他。

他跟謝浮不過兩面之緣，根本沒有必要豁出命去救謝浮，那晚被謝浮抱住胳膊，他完全可以踹開謝浮自保，但在電光火石間，他腦海中浮現出大小姐那雙布著血絲的眸，便沒有躲開。

他想，他可以受傷，可以說自己以后再也不能騎射，這樣大小姐就不會像害怕衛凌澤那樣怕他了。

沉默片刻，蕭夜辰艱難開口：“禾兒妹妹，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蕭清禾再次打斷，“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你給我的珍視和愛已經夠多了，我不需要也不喜歡你打著愛我的名義傷害自己。”

蕭夜辰的肩膀垮了下去，腦袋也跟著低垂。

他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大小姐，拼了命地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大小姐，可現在，他把事情弄砸了。

大小姐應該很瞧不上他吧。

蕭夜辰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下一刻卻聽到蕭清禾說：“我在試著接受你，也在試著回應這份感情，我的喜歡雖然沒有你那么多，但你受傷我也會著急難過，你傷害自己的時候也在傷害我。”

蕭夜辰猛然抬頭，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沒有聽錯吧。

大小姐剛剛說……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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