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演技卻讓人生不起氣來。
君沉御冷然看著嚇得六神無主的小太監,“說,是誰指使你的。”
小太監對上了太后的目光。
剎那間,他磕頭回話,“皇上,沒有人指使奴才。”
“都是奴才一人所為!”
然后,他狠狠一咬。
身子猛地一顫,嘴臉流血,哆嗦著倒在了地上。
他咬舌自盡了!
溫云眠微微瞇眼,不過一個小太監,炸不出什么魚。
宮里盤枝錯節,問不出幕后主使。
重頭戲還在后面。
祿公公來探了小太監的鼻息,“皇上,他、他沒氣息了。”
君沉御蹙眉,“把人帶出去。”
這時,她看了眼顧衛瀾。
顧衛瀾適當的挪著膝蓋往前,“皇上,微臣沒有動手打過徐小公爺,不如讓仵作驗尸,還微臣一個清白。”
輔國公拄著拐杖的手發緊。
他抬頭,白發蒼髯,“皇上,請仵作驗尸吧。”
溫云眠不意外輔國公的表現,那是他的親孫兒,有任何一絲不對勁,他都一定會徹查到底。
“好,那就當著朕的面,看看這尸首到底有沒有遭人毆打的傷痕。”
仵作抬手,快步走到尸首跟前。
嫻熟的技法,一系列驗尸的手段。
殿內的人都紛紛轉過頭。
只有輔國公,佝僂著身子走過去,老眼昏花,卻盯著自己的孫兒,想要再看的仔細些。
蒼老到布滿老年斑的手,摸著孫兒的臉、頭發。
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落淚,他緊咬牙關,撐著心里的恨意。
“爺爺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氣,也要為我的名兒報了仇再合眼。”
君沉御目光幽深,看了眼太后。
半個時辰后。
仵作恭敬起身,“啟稟皇上,徐小公爺身上并沒有被毒打的任何痕跡。”
“四肢和軀體的骨頭雖然有多處骨折,但集中在背部和腿部,可以斷定是墜崖后摔傷的。”
太后瞇了瞇眼,“哀家聽說,是顧將軍割斷了徐名手中的藤蔓?”
一語激起千層浪。
祿公公說,“皇上,那位目擊的百姓已經由刑部的張大人送到了宮外,可要傳他進來問話?”
“宣。”君沉御臉色很冷。
刑部侍郎帶著目擊百姓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
“草民叩見皇上。”百姓顫顫巍巍的跪下,頭都不敢抬。
君沉御蹙眉,“告訴朕,是不是你親眼看到顧將軍把徐名手中的藤蔓割斷,致使他墜崖身亡的。”
男人呼吸急促,趕緊點頭,“回、回皇上,草民看的真真切切,確實如此!”
刑部侍郎抬手,“啟稟皇上,微臣已經帶人搜過這人的家中了,什么也沒發現,也讓人審問了他,他都咬定此事并未看錯,所以應當真的。”
太后挑眉,“這是何仇何怨,竟要讓輔國公府斷了香火,后繼無人。”
輔國公老淚縱橫,“顧將軍,我徐家不爭不搶,我孫兒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要你下此毒手!”
這時,負責監察金吾衛的中郎將走進來,“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除了顧將軍害人一事,微臣昨夜巡視時,還看到帶兵找人的溫公子,也就是皇貴妃娘娘的親弟弟溫澈。”
“他竟然有意要讓人燒了徐公子的尸首,來個死無對證,沒想到溫公子操作不慎,竟然失足墜落懸崖。”
“這是微臣在溫公子手中發現的匕首,可與尸首掌心的匕首刀柄痕跡對比。”
仵作在帝王的示意下,拿過來對比。
“啟稟皇上,刀柄壓出來的痕跡確實吻合。”
太后嘆氣,“一個殺人,一個負責斷后,這徐名實在可憐。”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輔國公在冊封顧將軍為神武大將軍時,持了反對意見,這才慘遭滅門的。”
“此事,不會和皇貴妃也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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