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明懷感覺那一瞬間腿都軟了,雖然他一直銘記自己是狄越太子。
可是狄越彈丸之地,哪里能和天朝北國相抗衡,如今看清楚了那衣袍上黑龍騰紋,便認出了這就是那位新登基的月皇。
月皇這是發現了?
“參,參見月皇。”
尉遲明懷硬著頭皮露出一個笑臉,但是手上握著的扇子卻展開了,太熱了,熱的一頭汗。
秦昭眼尾冷厲,看的人發怵,他慵懶的坐了下來,他一進門,空氣就像是瞬間凝住了似的,無形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
“把人交出來。”
一句話,驟然讓尉遲明懷哽住了,他瞳孔放大,緊張的盯著月皇,不過尉遲明懷還是有骨氣的,他干巴巴的笑了一聲,“我沒聽懂月皇這是什么意思?什么人,還請月皇明示。”
秦昭挑眉,眼神看過來時,攝人的冷意已經先一步而來,“裝糊涂?”
“你妹妹尉遲璃,動了朕的人,你以為你借助天朝的網,把人藏起來,就能躲的過去么?”
尉遲明懷咬緊牙關,眼神陰冷,“月皇,我妹妹阿璃不過一個弱女子,她有什么能耐動您月皇陛下的人,這一定是有什么人故意污蔑陷害。”
月一握緊劍柄,已經不打算忍了,看著尉遲明懷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他真想一刀了結了他。
但是陛下沒發話,月一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秦昭修長的手指敲在桌面上,下一秒,在他眼神掃過去的時候,月一受到了指使,當即拔出了刀劍,兇狠的架在了尉遲明懷的脖子上。
秦昭冷然抬起眸子,慵懶的姿態,但卻是奪人性命的活閻王,“既然你不愿意說,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命硬,還是他的刀硬!”
尉遲明懷的人也在周圍迅速趕了過來,都拔出了刀劍,警惕的對著月影衛。
尉遲明懷知道,自己如果不在月皇面前硬氣一些,自己的妹妹可就保不住了。
尉遲明懷捏緊拳頭,看著坐在椅子上,慵懶隨意的月皇。
“月皇,雖然這是你的地盤,是你北國,可再怎么說我也是天朝的人,如今狄越已經歸順天朝,你這樣明目張膽的闖進來,還要威脅我,殺我妹妹,你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嗎!”
秦昭桃花眼懶散掀開,挑眉看著尉遲明懷,“天朝的人怎么樣,今日人不交出來,都得橫著出去。”
“你!”尉遲明懷氣急敗壞,可偏偏秦昭漫不經心。
他這雙手,就是鮮血里泡出來的,在他面前,只有臣服和歸順,因為硬氣不管用。
秦昭抬起手,修長冷硬的手指微動。
下一秒,就聽身后傳來啊一聲慘叫哀嚎,月影衛手起刀落,只剎那間,有一個最囂張的護衛就被殺了。
尉遲明懷腿一軟,憤怒的看向秦昭!
“你怎么敢在天朝的客棧里大開殺戒!!”
秦昭壓根沒搭理他。
身后,一片刀光劍影!血腥飛濺,兵刃碰撞的聲音更是刺耳的很!
兩方打了起來,尉遲明懷錯愕又驚恐。
秦昭突然嘖了一聲,很不悅。
尉遲明懷腿又是一軟,誰知就看到月皇拿著干凈的方帕,在一個裝著糕點的盒子上擦了擦。
有血差點沾染上他手邊放著,裝著糕點的盒子上。
“月一,解決利索點,糕點一會涼了。”
“是!”
秦昭把給眠眠買的糕點放進了披風里。
殺戮四起中,他黑色龍袍危險鋒刃,但他只在乎這盒糕點。
尉遲明懷已經撐不住了,“月皇,這,這都是我狄越的人,你這樣霸道,就不怕我向肅帝稟明情況嗎!這可是你北國的盛會,你要這樣殘忍的大開殺戒嗎!”
秦昭掀開冷眸眼神,這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可以深情瀲滟,但是冷下來溫度時,就是最寒冷的刀子。
“你再廢話,我夫人的糕點要是涼了,我就剁了你,喂狗。”
秦昭下顎線緊繃,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
“我已經歸順了天朝,是天朝臣子……”
“歸順了又如何,我月玄歸從來就不是講道理的主,惹惱了我,我讓你狄越在這個疆域上煙消云散。”
尉遲明懷臉色鐵青煞白,這個月皇真是個狠角色,別人顧及的事,他不顧及,別人忌憚的事,他都不放在眼里。
他撐不住,最后只能說,“去…去把公主帶過來。”
手底下的人也不敢耽擱,硬著頭皮趕緊應聲,“是。”
公主再不帶過來,他們就得給公主陪葬了。
尉遲璃被帶過來時,人還是很迷茫的,她以為是皇兄有什么事要跟她說,還以為是君云舟那邊出現了什么狀況,但是沒想到,剛走進來,就看到外面站守著不少的人,緊接著,就看到一個銀發的身影。
黑色龍紋光澤在他周身流轉,銀發如月色瀉落肩頭,面容俊美鋒利,眉骨優越至極,半含慵懶,卻掩不住骨子里的帝王威儀。
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眼神冷的能冰凍三尺之雪。
尉遲明懷緊張的坐在旁邊,看到妹妹進來,他神色有些凝重,可是滿屋子的血腥殺戮,已經讓尉遲明懷畏懼了,他一動不敢動。
尉遲璃看到尉遲明懷這幅樣子,再看看高座上的男人,她心頭一沉,明白這是皇兄出賣她了。
“尉遲璃參見月皇陛下。”
秦昭放下手里把玩的茶盞,他勾了勾唇,桃花眼看向尉遲璃,“聽說,你要入月宮?”
尉遲璃愣住了,詫異的抬起頭。
月皇為何這么問,難道是因為看上了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