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長江頓時火冒三丈,可他不敢直接發火,因為他的局長李棟特意囑咐過,這位蕭隊可能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
幾人走進第三個房間,房間角落有一張破舊的小床,床上的被褥有不少血跡,從法醫標記的位置看,尸體當時就倒在床邊。
小床向外的位置是一張桌子,桌邊放了三把椅子,其中有兩把都倒在了地上。
靠外的那把椅子旁邊有一灘血跡,這片血跡看起來很突兀,尸體那邊的血跡是成片的,椅子旁的血跡與尸體相隔了一張桌子。
“法醫報告上說,這兩處血跡都是死者的。”王璐提醒道。
蕭霆緩緩點頭,“你怎么看椅子旁邊的血跡?”
“這種情況我在資料上看到過。”王璐說,“兇手將死者的頭部割掉之后是會先讓其放血,等到放干凈之后再將頭部拿走。
然而人類的頭部構造復雜,出血點除了創口還有五官,兇手當時以為已經把血放干凈了,于是拿著頭部走出來兩步。
隨著兇手走動,他轉動了死者的頭部,導致一些五官處藏匿的積血流了出來,這才出現了跳躍型的血跡。”
蕭霆再次點頭。
現場的照片中,尸體的身上有劈柴的砍刀和一些布塊,已經確定砍刀就是殺死胡憲亮的兇器,說明兇手在行兇后直接將兇器留在了胡憲亮身邊,所以跳躍型的血跡不會是兇器滴落留下的。
“胡憲亮的死肯定和咱們要查的案子沒有關系。”猶豫許久的汪雅終于鼓起勇氣開口說話。
如今刑警隊都傳蕭霆和蘇運在秘密調查一起大案,而且這個案子和關晶晶有關。
汪雅以為正因如此,蕭霆接到胡憲亮的死訊后才來了陽城。
那晚見識到蘇運和蕭霆從天而降一般救下了郭濤,汪雅對兩人肅然起敬,這些天她一直在惡補破案的知識。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看的案卷太多了,汪雅總覺得眼前的案發現場和她看過了一些資料很接近。
蕭霆回頭看向略顯拘謹的汪雅,示意她說出自己的看法。
“一般的割頭、碎尸、焚尸都是為了讓我們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可胡憲亮是有案底的,我們只要和罪犯的dna庫做對比就能找到他。
所以我覺得兇手只是為了延緩我們或者其他人確定死者身份的時間,說明兇手認為一旦有人在這個地方發現了死者是胡憲亮就有可能聯想到他。”
汪雅給出了最終的結論,“我認為這是熟人作案!”
“這也太夸張了吧?”牛長江撇撇嘴,“兇手割掉死者的腦袋有很多種可能性好嗎?比如最常見的仇殺,割頭可以理解成一種泄憤行為;還有江湖恩怨,割頭是為了拿著死者的頭顱去要賞金。”
蕭霆好奇地打量著牛長江,不得不說牛長江的腦回路確實驚奇,竟然把好不容易有勇氣發表意見的汪雅給問住了。
其實兩人說的都有道理,所以這時候就需要尋找佐證,以此來印證某一方的猜想。
蕭霆看向汪雅,指了指第二間屋子的方向,露出了罕見的溫柔笑容,“還記得剛剛那幾個啤酒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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