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抹去眼角的淚水,“我爸說這些事肯定有問題,但他沒有任何證據。”
江東豐自然不是傻子,他在診所出現醫療事故后就懷疑是江金龍從中作梗。
可這次醫療事故是真實存在的,當天是江東豐親自調的藥劑,也是他親自給患者扎針,期間診所沒出現過江金龍的人。
如今那位患者還在醫院躺著,他也確實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患者自己偷偷給輸液瓶里加了東西,這種自殺式的行為真的會有嗎?就算是有,江金龍得開出怎樣的價錢才能讓那位患者甘愿承受死亡的風險呢?
還有劉森,他在南丘市開了十幾家藥店,接觸的都是醫療方面的圈子,江金龍是村里的混混兒,這兩個人怎么會有聯系呢?
即便有這么多悖論,江東豐還是堅持有人在針對他。
“我爸覺得這次意外肯定和江金龍買房子有關。”江元說,“所以他到現在都還沒賣房子,他覺得只要他不賣房子就還會遭到江金龍的報復,那樣他就有機會抓住江金龍的把柄。”
蘇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年代是拆一代叢生的時期,很多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時不會和政府規劃聯想在一起。
雖然蘇運沒有聽說過南丘市東部會有什么規劃,但他敢肯定江金龍買房子一定和未來的東部變化有關。
涉及拆遷建設,蘇運就不得不想到一個人了——謝非凡!
如果是謝非凡的話,蘇運的眸子里出現了擔憂之色。
“我建議你們還是趕緊把房子賣了吧!”蘇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爭一口氣將所有人置于危險之中。”
“我媽也是這么勸我爸的。”江元苦澀地笑了笑,“可我爸說我們家現在什么都沒了,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如果是性命呢?
蘇運沒辦法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他是警察,他沒辦法代表警察告訴一位普通市民如果他們不屈服的話就會丟掉性命。
過了二十多分鐘,蘇運將電車停在了江砦外的路邊,他擔心自己和江元在江砦內同框會給江元一家帶來麻煩。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江砦的入口外有一些流動攤販,還有很多沒有營業的固定攤販位置。
蘇運等到江元遠去后騎著電車來到一家餛飩攤邊。
“老板,來一碗餛飩。”蘇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剛才他在藥店外只喝了半瓶酒吃了幾口涼菜,肚子還沒填飽。
餛飩攤共有八張小桌子,除了蘇運只有一桌客人,那是一對年輕情侶,兩人正有說有笑地吃著餛飩,旁邊還放著一個大號的拉桿箱。
老板是一位年紀四十多歲的男人,他很快就端著一碗餛飩放在了蘇運面前。
“不夠跟我說,可以加餛飩。”老板笑呵呵地說道。
蘇運抽出一支煙遞向老板,調侃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能加餛飩的。”
老板接過香煙點上,坐在了蘇運的旁邊,“我們要搬家了,我想在搬家之前把冰箱里存的肉賣完。”
“喲?”蘇運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你們家賣的是冷凍肉?不新鮮啊!”
老板抽了口煙,得意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多新鮮的肉?我買的是家養的豬肉,就算是冷凍的也比外面新鮮的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