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謝大媽之后蘇運沒有離開,他在附近找了一個網吧開了一臺機器。
江元有蘇運的手機號,如果他家出了意外很可能直接聯系蘇運,蘇運準備接下來在江砦附近蹲守。
清晨五點鐘,天空已經有了光亮,一輛三輪車出現在江砦入口所在的街道上。
老劉頭哼著小曲兒賣力地蹬著三輪車,進入江砦后象征性地掃了眼村里的情況。
果然如蘇運所說,整個江砦都在搬家,街道兩邊堆了不少東西,以老劉頭豐富的撿廢品經驗判斷,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老劉頭沒有理會那些讓他心動的廢品,穿過兩條小路后看到了一家大門緊閉的診所。
這種老樓的格局老劉頭見多了,一樓是改造后的診所,二樓三樓是住房。
診所的外門上潑了很多紅油漆,有一扇窗戶被砸了個洞,皸裂的紋路如同蛛網一般將窗戶覆蓋。
老劉頭將三輪車停在一堆廢品旁邊,然后開始細細地尋找值錢的物件兒,時不時看一眼不遠處的診所。
早上九點鐘,江砦內。
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江金龍,江金龍對著門口大吼一聲,“別他么敲了!”
敲門聲戛然而止,江金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膀子走出臥室,胸口的黑龍紋身隨著他的身體不停地抖動著。
打開房門,江金龍瞪了眼門外的郭毅安,后者被嚇得縮了縮身子,鼻梁上的眼鏡差點掉下來。
江金龍向屋內出去,來到沙發前坐下,在擺滿了啤酒易拉罐的茶幾上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罐沒喝完的啤酒。
喝完罐里剩下的啤酒,江金龍這才看向站在面前雙手無處安放的郭毅安,“什么事兒能讓你一大早來叫我?”
郭毅安推了推眼鏡,小心翼翼地看向江金龍,“表哥,你不是說讓我盯著村里的異常嘛?今天上午村里來了七八個收廢品的,都是老頭兒,會不會有問題?”
江金龍氣笑了,手中的易拉罐被他捏得變形,“你他么不是高中畢業嗎?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咱們村都在搬家,那些收廢品聽到消息肯定都會過來,有問題嗎?”
郭毅安被江金龍的大嗓門兒嚇得不敢吱聲,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再說了,都是些老頭兒,你覺得他們會是警察?”江金龍又開始在茶幾上找啤酒,嘴里不停的數落郭毅安,“要不是我媽非讓我帶著你掙錢,我真他么不想看見你。”
郭毅安連忙賠上笑臉,表哥江金龍如今是一顆搖錢樹,他可不敢惹表哥不開心。
“現在還有多少戶沒有賣房子?”江金龍問。
“17戶。”郭毅安的回答很快,他負責的是記賬和統計戶數。
江金龍終于又找到一罐沒喝完的啤酒,拿起來一飲而盡,這才消除了早起的口渴。
郭毅安說:“表哥,你當初不是說留下一二十戶也算完成指標,咱們是不是不用再收房子了?”
“你是不是傻?”江金龍直接將空罐子丟向郭毅安,“少一戶咱們就少掙二十萬,不想掙錢了嗎?”
“可剩下這些好多戶都是村里的長輩,還有幾家都是愣頭青,確實不好搞啊!”郭毅安的聲音越來越小,可他必須提醒江金龍。
這些天郭毅安見識了江金龍的違法手段,他害怕江金龍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兒,提醒江金龍也是在保護自己。
江金龍皺起眉頭想了想,隨后說:“別人家都可以放棄,但我肯定不會放過江東豐這個狗東西,我他么非要讓他把房子賣給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