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樣領導才不會給你穿小鞋。
當然,若奉承得好了,有什么好處,領導也會第一時間想到你。
余枝是巴不得金主不來,可她身上還掛著“他的女人”的標簽呢,暫時撇不開關系,那就多給自己爭取點好處吧。
聞九霄低著頭喝茶,竹節般骨感修長的手指端著茶盞,動作優雅,行云流水一般。
好看,真好看!連手都這般好看的男人啊!
金主沒有成婚,也沒有未婚妻,余枝倒是不介意跟這樣的優質男人來段露水姻緣的,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
即便室內靜得可怕,但余枝一點都不尷尬。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手上,他------領口太緊了,看不到一絲里頭的風光。
余枝眼里透著遺憾,她的眼神大刺刺的,恨不能把聞九霄渾身上下的衣裳剝個干凈。
說白了,她就是饞人家的身子。
許是余枝的目光太具實質感了,聞九霄有種被生吞活剝的不適。抬眸,對上的是余枝無辜的眼神。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聞九霄又垂下眼眸。
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卻早不動聲色把室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座小院子雖然是清風買的,但聞九霄也是看過的。因為時間緊迫,無論是地段,還是院子本身都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簡陋。
可腳下鋪著的青磚,內門上墜著的珠串簾子,窗臺上插著鮮花的花瓶------還有他進來時院子里的鵝卵石小徑,西邊的花園,棗樹下的秋千,處處透著主人的用心。
雖稱不上華麗富貴,卻也有一種雅致和野趣,尤其嗅到的似有若無的香氣,應該是花香吧,讓精神緊繃許久的聞九霄都忍不住松弛下來。
一盞茶喝完,聞九霄站了起來,余枝趕緊站好,“三爺要走了嗎?”
聲音里頭滿是不舍,內心卻在吶喊:快走,趕緊走!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沒想到聞九霄卻嗯了一聲,“你------”眉頭微皺,好似不知道該怎么說。
余枝多機靈,連忙搭話,“余枝,我的閨名叫余枝。家有余慶的余,枝葉總關情的枝。”
猶豫了一下余枝還是決定自稱我,什么妾身奴家的,太雷人了,余枝表示接受不了。反正原身就是個鄉下丫頭,不懂勞什子的規矩。
“你念過書?”聞九霄有些意外。
“家父是秀才,他老人家在的時候教過我幾年。”余枝的話說得特別有技巧。
父親是秀才是真的,原身小時候他也確實抱著教過字,所以余枝也不算說謊。在的時候教過,那后來就不再了唄,要不然原身一個秀才之女能淪為奴婢嗎?
這身世多可憐,多讓人憐惜!
聞九霄確實因此多站了一會,“銀子可夠用的?”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室內的新家具上,雖不是好木頭,式樣卻是新穎的,少少銀子置辦不來。
余枝搖搖頭,又點點頭,老實道:“上個月我生了一場病,抓藥用了不少銀子,本來是不夠的,不過后來江媽媽和櫻桃做點吃食拿去賣,生意不錯,倒是能補貼一二。”
賣吃食?這倒是聞九霄沒想到的,不過這也是他沒有妥善安排好。望著余枝殷殷的小臉兒,聞九霄有些頭疼。
“不用太過儉省,以后我會讓清風每月都送銀子過來。”
算了,終歸是自己帶回來的人,總不能任其自生自滅吧?不過是些許銀子,他還出得起。
“謝謝三爺!”余枝大聲道謝,笑容真誠了許多。
聞九霄又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走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