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九霄得知江媽媽崴了腳,提議讓清風再買個人。
余枝拒絕了,“江媽媽只是崴了腳,手還好好的,能做飯就行。剩下的活兒還有櫻桃呢,我們人少,也沒多少活兒。再說了,不還有我嗎?三爺莫不是忘了?我鄉下出身,什么都干過。”
地方本來就小,再多一個人住進來,多一雙眼睛盯著她,她還要不要喘口氣了?
聞九霄點了下頭,她若不提,他還真想不起來她鄉下出身。
面若芙蓉,秋水般的眼眸瀲滟生輝,哪有一點像村姑?
“三爺,這是我做的第九個荷包。”余枝把一個紫檀色的荷包拿了出來,臉上透著殷勤勁,“九九歸一,九個荷包是不是能召喚,嗯,換一個愿望?”險些就說岔了。
聞九霄一看到荷包,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熟悉的模樣,熟悉的圖案,已經做了九個了嗎?也就是說他那已經收了八個丑荷包了。
“你想換什么愿望?”這說法倒新鮮,不過扯上“九九歸一”就太牽強了吧?
聞九霄好整以暇地等著,就看這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樣。
余枝面上一喜,心里飛快地措詞,“當初大大伯母把我賣了是簽了身契的,后來也是我命好跟了三爺您,奴家就想問問那身契是不是在您那?能不能還給奴家?”
為了拿回賣身契,余枝連奴家都自稱了,真是夠拼的。
聞九霄冷淡的目光落在余枝身上,帶著審視。
余枝有一些后悔,不該提的,她有些得意忘形了,她應該再晚一些的。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余枝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了,“您也知道奴家父親生前是秀才,奴家不能讓他老人家蒙羞------”
這眼神太冷了,余枝說不下去了,只憑著一腔孤勇強撐著,與他對視。她覺得自己臉上的笑都被凍住了。
聞九霄的視線從她臉上掃過一次又一次,突然起身,“你歇著吧。”
大步往外走。
余枝傻眼了,這是什么意思?惱了?生氣了?嫌她貪得無厭得寸進尺了?
直覺告訴她,不能讓他這樣走了。
余枝慌忙跟上,心急之下,扯住他的袖子,“三爺生我氣了嗎?對不起!我錯了。”
身為打工人,就算惹了領導不開心,也要積極道歉。
至于臉皮,呵呵,那是什么東西?打工人要那東西何用?
聞九霄扯了一下,沒扯動,眼神更冷了,眉頭也皺了起來,整個人簡直就是冷氣制造機。
余枝都快被他凍死了,卻還倔強地抓緊手中的衣袖,不松手。
聞九霄對上余枝那可憐兮兮又小心翼翼的眼神,他把心頭的狂躁壓了下去,“沒生你氣。”
“真的?”余枝目光盈盈。
聞九霄的心軟了一下,僵硬地解釋了一句,“爺有事。”
停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下回再來看你。”
趁著她走神,他抽出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余枝收了臉上的表情,她靠在門上,輕蹙著眉,眼底都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