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船頭的長樂侯，雙手背在身后，狀似無意地感嘆了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小聞尚書也不能免俗啊！”

同他一起的朋友彼此對視一眼，紛紛微笑。是啊，那樣的美人，再冷硬的漢子也化成了繞指柔。

聞九霄和余枝走了一段路后便到了分岔路口，從這里上山有三條路。余枝左右張望了一下，對聞九霄道：“你選一條吧。”

聞九霄選了中間的那條路，余枝指著右邊的那一條，道：“你選了中間的這一條，我選了右邊的這一條，那我們走左邊的這條路吧。”

聞九霄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這時候樹木也多了起來，樹蔭遮住山路，根本用不著再撐傘遮陽，聞九霄便把油紙傘收了，遞給清風抱著。

“山上有寺廟嗎？”余枝很好奇，根據她上上輩子的經驗，但凡有游客去的山頭一般都是有寺廟的，廟里的項目她也沒少體驗。

“沒有寺廟，不過有座尼姑庵。不是很大，但聽說香火很盛。”聞九霄側著臉，看到余枝的發間落了一片樹葉，他抬手拿下來，順勢又牽住了她的手。

之前他便是牽著她的，余枝嫌熱，不樂意讓他牽著。這人，嘴上不說，行動上卻十分執拗。她看到因為牽到了她的手，他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余枝斜了他一眼，“你的規矩呢？你的體統呢？現在不嫌有傷風化了？”以前這人古板的要死，人前從不和她有親昵的動作。現在當著眾人的面就要牽她的手，也不嫌影響不好了。

哼，男人都是善變的大豬蹄子。

聞九霄裝傻，“沒有的事。”他一點都不喜歡那些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是他的！

聞九霄的占有欲重得嚇人，余枝回京后久未出門赴宴，哪怕外頭有了種種猜測，聞九霄都沒放在心上。內心深處他很高興余枝的懶散，他一點都不介意她不出門交際，他也不需要她幫他去跟人應酬交際。

她的美，她的好，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他想深藏，把她藏在府里，只他一人可見。

余枝也不想與他爭辯，即便她說了，他也仍是我行我素，在某些方面他半步都不會妥協。

余枝擦了下額頭的汗，抬頭往上看，“這山有多高？”

“累了？”聞九霄關心地問，“我可以背你上去。”只牽手怎么夠呢？今天的余小枝美得讓他想攬入懷中……

背……那多不好意思了。

登山的人那么多，雖然他們是走在前頭的，誰能保證后頭不會有人追上來？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牽她的手了，再背她……她臉皮還沒那么厚。

“再有兩刻鐘就能到山頂了。”這是他倆的速度，至于那些身嬌體弱的貴夫人和千金小姐們，那就不好說了。

聞九霄緊走幾步，走在前頭，拉著她，這樣余枝可以省些力氣。

余枝玩心大起，故意不好好走路讓他拉著。聞九霄眼里閃過笑意，這樣幼稚而又調皮的余小枝讓他整顆心都軟乎乎的，自從有了那三個孩子，就分走了余小枝大半的精力，聞九霄是費了好大勁才說服自己不跟孩子吃醋。

聞九霄也樂意配合她，疾走幾步，拉著她走得飛快，兩個人如孩童一樣在山路上追逐。聞九霄并不是個過度高調張揚的人，但有一句話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愛情跟咳嗽一樣是無法掩藏的。

相識十多年，他看她的眼神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