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愛卿可知嘗的是何物?”
天元帝聲音傳來,眾官員面面相覷,只得齊聲道:“臣不知。”
“鹽,通城州產出的精鹽。”
天子一,百官震驚。
怎會有如此雪白又不發苦的鹽?
鹽從來都是大越王朝管轄,通城州可不是大越的鹽產地。
既如此,為何通城州能有如此好的鹽?
既沒有記載在冊,那就是私鹽。
想一點風聲都不透露,從通城州到臨海省,怕是上下勾結。
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完成此事?
次輔于達的眼角余光就往首輔臉上飄,見李慶芳也是滿臉驚駭,目光就是一頓。
李慶芳究竟是裝的,還是真不知此事?
不止于達,就連三輔劉秉卿的目光都往首輔身上飄。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辦成如此大的事,其他人是萬萬辦不到的,也只有權勢滔天的首輔李慶芳可一試。
李慶芳臉色陰沉,不得不忍耐。
若將此事徹底捅出來,不知會牽連多少人。
顯然百官都知其中厲害關系,一個個靜默不語。
天元帝的聲音再次傳來:“各位愛卿可還有異議?”
吵鬧不休近六年的大殿今日卻是寂靜無聲。
天元帝唇角上揚,朗聲道:“即日起,通城州升為直隸府,改名通府,由原知州沈逾白任知府。”
文武百官心驚不已。
縱觀整個大越,也不過一個南直隸一個北直隸,如今竟又多了個通城州直隸,哦不,往后該稱通府了。
直隸府的知府可跟普通府的知府地位簡直是云泥之別。
如此重要的位子,首輔次輔等必要斗上一年半載,如今卻便宜了沈逾白。
沈逾白從一個放在全國毫不起眼的散州知州,不到半年變成全國排名前三的知府,可謂是一飛沖天了。
可此時無人敢提出異議,誰也不知這鹽事背后有沒有牽扯到自己的派系,萬萬不能引火燒身。
更何況,此鹽是沈逾白所獻,天元帝已明確要給沈逾白臉面,此時去爭上一爭,那就是徹底將天子得罪了。
若天元帝一怒之下徹查此事,必定地動山搖,怕是連首輔都脫不開身。
此事就這般定下來了。
崔明啟回家時雙腳都是飄的,甚至還特意拉著自家夫人飲了幾杯酒。
“竟是鹽!逾白那小子竟有這樣的后手,難怪他如此不在意,反倒害為師我憂心多日!”
崔明啟仰頭大笑。
暢快,實在暢快!
崔夫人便道:“我早就與你說過,逾白不是魯莽之人,如今瞧見了吧,你就是瞎操心。”
“夫人說的甚是,哈哈,還好為夫任了建康府知州,否則這么好的弟子就被別人搶走了。”
崔明啟一雙粗狂的眉毛高高挑起:“咱怎么就這般走運呢?怎么就能收到逾白這般好的弟子?為夫真是目光獨到,哈哈!”
這一夜,崔明啟拉著崔夫人喝了半夜的酒,耍了半夜的酒瘋。
待到天亮去上了早朝后,又特意拉著秦詔說起他這弟子如何省心。
讀書悟性如何如何高,小小年紀如何不惹禍,如何會為官,最重要的是升官如何快。
瞧瞧他這寶貝徒弟,只一年時間便升到四品知州了,秦大人您花了幾年啊?
秦詔:“……”
這戶部右侍郎真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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