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大嫂寧愿去陪別的男人,也不想被我碰。”陸衍行捏住她的下巴,“你理解我為什么想報復你?嗯?你覺得陸巡止一個人死人,在我心里地位有那么高?你以為我是你,時時刻刻都不忘緬懷他?”
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拋出來,每個都顯得咄咄逼人,周清梵被問得啞口無。
她答不上來。
她本身就不是很擅長語辯論的人,陸衍行又故意刁難她,她很難應付。
憋了半晌,周清梵只能說:“我只是覺得,既然你談了戀愛,就認真一點吧。”
話音剛落,周清梵就感覺到下的力道驟然增大。
隨之而來的是陸衍行陰沉的嗓音:“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說教我了?”
周清梵:“……我沒有說教你。”
“路小姐挺好的,你們很般配。”周清梵盡可能地讓自己的態度聽起來誠懇一些,“她是你最好的選擇。”
周清梵其實想說的是“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說法不準確。
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她起不到那個作用。
就算真的繼續下去,她也沒本事撼動路微在陸衍行心中的地位。
她可能只是潛意識里不太愿意接受陸衍行是這樣的人——他和陸巡止是不一樣的。
“大嫂費心說了這么多,擺出一副事事替我考慮的姿態,無非是不想讓我再找你。”陸衍行冷冷地拆穿了她。
周清梵:“我……”
“別想了,不可能。”陸衍行的手指抵住她的唇瓣,緩緩擦過:“很煎熬是么,那就對了。”
“我就是要你一直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忍不了的話,你大可以離開陸家。”陸衍行殘忍地給她宣判:“就算我和路微結婚了,也不會放過你的——大、嫂。”
——
陸衍行出必行。
那天晚上的談判破裂之后,他仍然像以前一樣時不時來找她,周清梵唯有忍受。
祝璞玉時常會提起讓她離開陸家,每每聊到這個話題,周清梵都是含糊其辭地略過。
久而久之,嗅覺敏銳的祝璞玉也開始懷疑。
陸衍行和路微的關系越來越親密,兩人對外已經直接以未婚夫妻相稱。
之前面對媒體時,陸夫人也說過,已經在為他們籌備婚禮。
陸衍行參與活動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將路微帶在身邊。
周清梵經常會和他們碰上。
某一次宴會,陸衍行又帶著路微過來,兩人大肆秀了一番恩愛,還說起了結婚的事情。
祝璞玉和尤杏不約而同地去看周清梵的反應。
那天結束之后,祝璞玉和陸夫人打了個招呼,將周清梵帶回了公寓過夜,尤杏也在。
那個晚上,三人徹夜聊天的時候,祝璞玉和尤杏終于忍不住問周清梵:“你留在陸家,是不是其他原因?”
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周清梵心口一緊,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說了也沒有意義。
祝璞玉和尤杏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陸巡止已經去世兩年了。
還有一年,周清梵給自己定的期限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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