覙陸衍行對于婚姻已經沒有什么特殊的渴望了,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向往過婚姻。
曾經是因為覺得自己這樣的人,無法經營一段良好的婚姻,不配擁有自己的家庭。
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和誰都變得不重要了。
路微不惜威脅他也要結這個婚,那就如她所愿,至于什么夫妻義務,不可能有。
陸衍行內心的潔癖很嚴重,他做不到和不喜歡的女人上床。
這點真的很可笑。
平時挺多了男人可以把性和愛分開這種論,他以為所有男人都是如此。
而他不僅分不開,甚至都沒辦法做到和不感興趣的女人多說話。
之前陸夫人安排那些千金和他接觸的時候,他很少主動說話,幾乎都是對方嘰嘰喳喳地在他耳邊說個沒完,陸衍行感覺不到她們有什么魅力,只是覺得很吵。
每每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起周清梵抿著嘴唇不說話的畫面。
他一度以為自己很討厭周清梵的沉默,因為他每次都能成功地被她惹惱。
可是他又會時不時地想起她的沉默。
她就像毒一樣,沾上了就戒不掉。
這幾年里,他無數次地橫跳,想要放過她,可一想到兩人此生再無糾纏,又開始猶豫。
陸衍行心知肚明,周清梵現在每天都處在煎熬之中,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逼她離開陸家,可她總是執意地要替陸衍行守滿三年。
嫉妒讓他的心理越來越扭曲,忍不住地就想折磨她更多。
即便要結婚,也不想放手。
他甚至在想,他結婚之后仍然去找周清梵,她會不會就受不下去,想要離開了?
還是說,她依舊會為了守滿三年這個約定忍氣吞聲?
陸衍行站在花灑下面沖著冷水,想到這個可能性,呼吸越來越重。
胸腔內煩躁的情緒匯聚著,他掄起拳頭,,朝著墻上狠狠砸了一拳,手背上劇烈的疼痛襲來,也渾然不覺。
——
陸衍行跟路微聯姻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連婚禮的日期都定了下來。
祝璞玉得知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就是周清梵。
于是她去找了溫敬斯談話,但溫敬斯并沒有給一個確切的答案,他只是說:就算是朋友之間,也無法干涉對方的每一個決定。
祝璞玉雖然不高興,但又不得不承認溫敬斯這話是有道理的。
如今僅有的辦法,就是讓周清梵盡快脫離陸家。
指望溫敬斯是指望不上的,但祝璞玉知道,陸夫人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只要給夠好處,一切都有得商量。
周清梵接到祝璞玉消息之后,跟陸夫人匯報了一句,便離開了陸家老宅。
周清梵抵達茶館的時候,祝璞玉和尤杏已經坐在包廂里了。
周清梵坐下來之后,習慣性地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頭發。
原本遮在脖頸處的頭發被掀起來,祝璞玉和尤杏幾乎是同時看見了她脖頸處的吻痕。
——更準確地說,是咬痕。
牙齒的印子,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