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徑檢查出來病情之后就沒有再找過黎蕤,也沒有過問過任何北城這邊的事情,就連看到祝璞玉和溫家的新聞,也是興趣缺缺地劃過去,整個人看不到什么求生欲。
如果不是聞家那邊突然帶來消息說溫敬斯又跟祝璞玉遇上了,宋南徑都不會回北城。
這一回來……祝璞玉果然盯上他了。
張森沒跟祝璞玉正面接觸過,但僅憑那些傳聞和新聞報道也知道她是個多么不簡單的人,江佩矜都已經被她送進去了,她不可能想不到宋南徑。
而她也很懂得殺人誅心,直接派了黎蕤過來完成這個計劃——因為她知道,就算宋南徑清楚黎蕤另有目的,也不忍心對她怎么樣。
不得不說,祝璞玉真的很擅長洞悉人心。
站在祝璞玉的立場看,她這樣做完全沒有問題,可是黎蕤……張森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對宋先生,是真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么,兩個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再沒心沒肺的人,都會有些于心不忍的吧……?
連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難受,宋南徑這個當事人又該是怎樣的心境?
他明知道這是個溫柔陷阱,明知道跳下去就是萬丈深淵,依然義無反顧,他根本……就沒想過再活著。
——
三天之后,黎蕤和宋南徑一起回到了紐約。
航班落地時,當地時間是中午,可黎蕤時差沒倒過來,渾渾噩噩地下了飛機,在回程的車上睡著了。
接機是張揚來的,張森和張揚兄弟兩個人一個開車,一個在副駕,而宋南徑和黎蕤在后排。
黎蕤睡著之后,宋南徑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隨手拿起毯子來替她披到身上,每一下動作都很輕,生怕驚擾了她似的。
張森和張揚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幕,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了解對方的意思。
宋南徑可從來不是個溫柔的人,唯獨對黎蕤才會這么細心。
遺憾的是,當事人根本不曾意識到這份特殊,更遑論珍惜。
……
黎蕤再次醒來的時候,大腦依然昏昏沉沉的,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地去看四周的環境。
看到斜對面的梳妝臺之后,她愣了一下,腦袋也清醒了幾分。
這里……是她跟宋南徑的“婚房”?
宋南徑沒有搬出去么?她記得,這里離他公司有一段距離,上班很不方便,他在市中心是有公寓的,那里更便捷。
咔噠。
黎蕤正思考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對方的動作很輕,像是怕打擾到她似的,黎蕤以為是哪個阿姨進來了,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對上的卻是宋南徑的臉。
“醒了?”宋南徑笑著關上門,不疾不徐地走到床邊坐下,一把將她摟到懷里抱住,低頭便吻她的臉,“晚飯想吃什么?”
他這樣的態度,弄得黎蕤有些恍惚——這種相處模式,好像只在他們之間短暫存在過一兩個月。
那段時間她也的確被他蒙蔽了雙眼,以為他就是那樣溫柔的人。
但現在道……宋南徑突然又發什么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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