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蕤臉色有些難看:“宋氏就是這么對合作伙伴的?”
宋南徑:“隨口問問,黎總監隨意。”
狗屁的隨意。
黎蕤差點兒就忍不住接上這句話了。
她真的好討厭宋南徑現在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本來以為他以前死皮賴臉纏著她的時候就夠惹人煩了,但現在……好像還不如那個時候。
“如果你想合作順利進行下去,勸你對我態度好點兒。”黎蕤掀起眼皮來看著宋南徑,“搞清楚一點,這個案子是宋氏需要辰璽,不是辰璽需要宋氏,北美想和辰璽合作的公司排長隊。”
宋南徑:“那么,我在這里代表宋氏所有員工感謝辰璽的選擇。”
他倒是忽然上道了,彬彬有禮地開始道謝。
明明很客氣,但黎蕤又出現了那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樣了。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兩人正僵持的時候,張森敲門進來了。
張森一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黎蕤和宋南徑挨著坐在吧臺前,差點兒轉身退出去。
“珞芫走了?”宋南徑的問題把張森拽了回來。
張森點點頭,如實匯報:“是的,我看著珞小姐上車的。”
宋南徑“嗯”了一聲。
嘭。
黎蕤放下杯子,從凳子上起來,一句話都沒說,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出了宋南徑的辦公室。
關門的動靜也不小。
張森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咳了一聲,一邊看宋南徑的臉色,一邊試探性地說:“黎小姐好像生氣了。”
“那你去哄哄。”宋南徑漫不經心地玩著咖啡杯。
張森:“……”他可沒那個膽子。
沉默了幾秒,張森又說:“黎小姐現在對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
宋南徑挑了挑眉,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怎么個不一樣?”
張森:“您難道沒想過嗎,北美這么多公司,辰璽為什么一定要找我們合作?”
“昨天開會的時候,黎小姐一直在看你……我總覺得……”
“你覺得她愛上我了。”宋南徑接過了張森的話。
張森聽出了他話里的戲謔和嘲弄,再次掩著嘴巴咳了一聲,“雖然不知道黎小姐為什么忽然這樣,但她的表現看起來真的很像。”
宋南徑這回沒吭聲。
張森只好繼續問:“如果她真的……”
“我有那么不值錢么?”宋南徑已經預判了他的問題,笑著反問了一句,語氣里透著危險的氣息。
張森想回答“有”,但他不敢——
宋南徑在黎蕤面前是真的挺不值錢的,當初黎蕤為了溫敬斯的事情回到他身邊找證據……他就親手把證據擺在外面讓她“找”到了。
如果這都不算不值錢,那什么才算?
“那你現在對黎小姐……還有感情么?”張森斗膽問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宋南徑的一聲輕笑,“你今天工作很閑?”
張森趕緊搖頭,屁顛屁顛退出辦公室忙了。
張森離開后,宋南徑坐在吧臺前繼續喝咖啡,他抿了一口美式,視線落在了旁邊那只杯子上。
杯子里還剩了一半的咖啡。
宋南徑腦海中閃過黎蕤剛剛故意弄出很大動靜吸引他注意力的畫面,鼻腔內溢出了一聲笑。
還是那么幼稚。
還有她后來趾高氣揚威脅他的話。
宋南徑晃著馬克杯,一個字一個字回味著,那囂張的語氣可真是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