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她,也試探廖裕錦。
廖裕錦將菜單推到祝璞玉面前,“女士優先。”
如果是不知情的前提下,廖裕錦的話聽不出任何破綻,態度也無可挑剔。
但現在……
祝璞玉側目看向溫敬斯,順勢將菜單交給了他,嬌滴滴地說:“老公,我懶得看,你幫我點~”
溫敬斯瞥了一眼對面的廖裕錦,接過菜單,“讓你見笑了,她平時喜歡撒嬌。”
廖裕錦微笑:“一家人,不必避嫌。”
祝璞玉戳了戳溫敬斯的胳膊,“姐夫都這么說了,你休想趁機偷懶敷衍我。”
溫敬斯笑著翻開菜單,“還要吃叉燒么?”
祝璞玉:“不要。”
溫敬斯:“那燒鴿?”
祝璞玉:“很膩誒。”
溫敬斯:“燙生菜比較清淡。”
祝璞玉:“我累了一天你就給我吃菜?”
溫敬斯:“那你比較想吃什么?”
祝璞玉:“隨便。”
溫敬斯:“……”
廖裕錦坐在對面目睹著兩人的互動,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
和江佩矜結婚多年,廖裕錦雖然沒有常年在國內,卻也知道溫敬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連江佩矜都說他話少,生性冷淡。
可面對祝璞玉的“刁難”,他不僅沒有任何脾氣,還好聲好氣地哄她。
廖裕錦看著祝璞玉在溫敬斯面前撒嬌的模樣,大腦有些恍惚,過往的記憶一股腦地往上涌。
曾幾何時,祝璞玉也是這樣對著他說話的。
重逢之后她句句帶刺,廖裕錦以為她經歷了這么多已經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撒嬌了。
沒想到對著溫敬斯照舊輕車熟路。
是演技太好,還動了真心?
廖裕錦桌下的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平靜的表情下,暗潮洶涌。
廖裕錦思索間,對面兩人已經點好了餐,溫敬斯問他:“姐夫要再加幾道菜么?”
廖裕錦回神,“不用了。”
點完餐,祝璞玉就想安靜當個透明人。
偏生溫敬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莫家莊園的事情,你可以咨詢一下姐夫。”
祝璞玉:“……”
廖裕錦:“什么事?”
溫敬斯不疾不徐地將祝方誠把莊園過戶的事情說了一遍,“姐夫,有建議給她么?”
廖裕錦的表情在聽完溫敬斯的話之后變得十分嚴肅。
莫月出去世之后,祝方誠真實嘴臉暴露,他很清楚他是怎樣的人,祝璞玉曾經和父母感情那么好,如今遭受這么大的打擊……
“找過律師了么?”廖裕錦看著祝璞玉說,“這官司我可以試試。”
“不麻煩你了。”祝璞玉不假思索地拒絕,“我們已經找過律師了。”
你,我們。
兩個詞,涇渭分明。
廖裕錦心口被刺得有些痛,表情很難維持,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間。
祝璞玉喝了半杯茶,抬眼就看到溫敬斯噙著笑睨著她。
看起來是對她剛剛的“表演”很滿意。
這是什么變態惡趣味——
祝璞玉差點沉不住氣和他攤牌,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她若是真攤牌,就等于著了溫敬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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