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邢很清楚廖裕錦對于查清楚當年那場意外的決心。
他們也曾經討論過找到那個男人的可能性,但就像宋南徑說的,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于是廖裕錦的執念就變成了找李靜姐弟和祝星盈給祝璞玉下藥的證據,希望他們承擔法律責任。
而他們調查也的確有進展和突破,但祝璞玉本人看起來并不上心。
如果她知道當年的那個男人是溫敬斯……
洛邢揉著太陽穴,頭越來越疼。
這件事情現在絕對不可能告訴祝璞玉,可他又聯系不上廖裕錦。
——
祝璞玉派去盯著祝方誠的人已經很久沒有給她匯報過祝方誠的動向了。
祝方誠這段時間規矩不少,來公司開會的時候,也很少像之前那樣處處刁難了。
但祝璞玉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果然,這天晚上在公司加班的時候,祝璞玉收到了尤杏帶來的消息。
她發的是微信語音,聽起來像是在某個地方躲著偷偷說的。
“愿愿,我今天跟唐凜和工商的人吃飯,碰上李軍了,他和那個領導聊天的時候說什么注冊公司之類的,聽著要搞幺蛾子。”
注冊公司?
祝璞玉捏著手機,瞇起眼睛來仔細咂摸著尤杏的話。
李軍說注冊公司,那必定是和祝方誠一起的。
祝璞玉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之前那個沒有進行下去的醫療項目——上次股東大會,祝方誠沒有提過那個項目半句了。
原來不是因為沒有錢黃掉了,而是換了個“窩點”繼續。
大型集團為了一個項目重新注冊公司并非稀罕事兒,但祝方誠和李軍這次瞞著所有股東,就很微妙了。
這也間接說明,這新注冊的公司,和恒通沒有關系。
祝方誠要放棄恒通么?這怎么可能。
祝璞玉馬上聯系了褚京識安排給她的人,詢問了這件事情。
“祝方誠是不是注冊了新公司?他最近見了什么人?資金哪里來的?為什么沒有匯報給我?”
祝璞玉發出疑問三連,問得對面的人陷入了沉默。
大約半分鐘后,對面才支支吾吾地開口:“小姐,我們最近跟蹤祝方誠,沒發現哪里不對。”
祝璞玉:“那你們查過他的賬戶和其他信息么?”
“……查過,但查不出什么異常。”那邊的人說:“像是有人在背后幫他刻意隱藏什么。”
祝璞玉聽完這話之后,握緊了手機,腦子里驀地閃過一個人。
她掛了電話,胸口煩躁,隨意收了一下東西,下班離開。
祝璞玉并沒有直接回家,坐到車里降下窗戶,點了一根煙。
她吸著煙,吞云吐霧看著深夜靜謐昏暗的地庫,大腦的思考從未停止。
在北城,能只手遮天護著祝方誠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而在溫家,最有可能這么做的人,祝璞玉心里已經有數。
雖然不曾正面聊過,但祝璞玉可以肯定,在讓江佩矜知道她和廖裕錦的“舊情”這件事情上,祝星盈一定沒少助力。
而江佩矜為了不讓她好過,不惜一切代價扶持祝家也正常。
江佩矜在對付她這件事情上從來不存在理智,連自殺自殘這種行為都做得出,掏錢算什么。
反正她從來都不缺。
江佩矜才不會在意這投資有沒有收益,風險高不高,只要能刁難她,那就是最大的回報。
能扶持這個項目,再注冊一個公司,給的錢肯定不少。
祝璞玉不確定溫家那邊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