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來后,教授便在診室的投屏上放出了廖裕錦的幾項報告指標。
密密麻麻的專業數據,祝璞玉看不太懂。
她大致瀏覽了一遍投屏后,轉首去問劉易斯:“教授,您建議的治療方案是什么?”
“他的情況拖得比較久了,不容樂觀。”劉易斯的一句話,讓祝璞玉和洛邢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廖裕錦這個當事人倒沒有什么特殊反應,像是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
祝璞玉的掌心滲出了一層汗,“不容樂觀指的是?”
“需要先進行化療控制一下,看到時候身體指標,才能決定可不可以進行手術。”劉易斯說,“骨髓移植手術對身體的要求比較高,他現在的情況沒辦法直接做。”
祝璞玉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雖然她有想過廖裕錦病情很嚴重,但著實沒想過,竟然有無法手術的可能。
“先化療控制吧。”劉易斯看出了祝璞玉的擔憂,“我會盡力而為。”
祝璞玉:“他進行手術的可能性有多少?如果可以手術,手術成功的可能性是多少?”
她壓下情緒,理性地提問。
劉易斯思考了一會兒,嚴謹地回答:“根據目前臨床經驗的數據來看,化療控制得好的話,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吧。至于骨髓移植手術的成功率,你應該比較了解。”
“好。”祝璞玉點點頭,“謝謝您,那他的化療什么時候開始?”
劉易斯:“我兩天之后回紐約,你們可以先去我的醫院辦好住院手續。”
祝璞玉雷厲風行,從醫院出來之后馬上跟褚京識通了電話,讓他安排去紐約的事兒。
通完電話之后,祝璞玉才去跟身邊的廖裕錦說:“你爸媽那邊,提前通知他們一聲吧。”
廖裕錦點了點頭,和洛邢對視了一眼。
洛邢馬上讀懂了廖裕錦的意思,對祝璞玉說:“那我先跟他回家里一趟。”
祝璞玉“哦”了一聲,看著他們上了出租車之后也離開了。
回酒店的路上,祝璞玉一直靠在車座上癱著沒起來過。
心慌,手也有些發抖,渾身無力。
一閉上眼睛,眼前閃過的就是廖裕錦那張憔悴的臉。
——
黎蕤手術后留在了紐約休養,黎家找了好幾個護工和保姆照顧她。
手術進行得很成功,但因為醫生的要求,黎蕤必須長期待在紐約接受復查,直到安全渡過恢復期。
黎蕤的生活百無聊賴,隔段時間就會吵著回國。
這天一大早,黎蕤又開始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將保姆精心制作的早餐全部摔掉了。
保姆和護工對于這種情況已經漸漸習慣了。
幾個人默默地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擎聲。
黎蕤蹙眉朝窗外看過去。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后,她臉上不耐煩的表情瞬間消失。
護工和保姆因為她變臉的速度驚訝不已。
而黎蕤已經起身,快步走到了客廳開了門。
面前的門打開的時候,溫敬斯正要按門鈴。
“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啊?”黎蕤瞟了溫敬斯一眼,陰陽怪氣了一句。
溫敬斯走進來,將手里的袋子遞給她,“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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