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的眸色瞬息萬變。
這熟悉的鐲子,頃刻便將她的回憶拽到了記憶中的至暗時刻。
曾經她視作“定情信物”的東西,最后成了她人生恥辱和污點的“見證者”。
這鐲子在出事兒的那天晚上就丟了,怎么會在江佩矜手里?
祝璞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只鐲子上,震驚裹挾著思緒,導致她大腦運轉的速度都比平時慢了半拍。
江佩矜看到祝璞玉不可置信的眼神,露出了滿意的笑。
她將那只鐲子往上,舉到了祝璞玉面前晃動了一下,“看來你這些年一直沒忘記它,不需要我介紹了吧?”
祝璞玉盯著她:“祝星盈給你的。”
當年她出事兒是祝方誠和李軍聯合設計,鐲子落在他們手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祝星盈為了討好江佩矜,把東西送到她手上給她當武器也不意外。
……不對。
祝璞玉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
如果這個鐲子一直在祝家那邊,祝星盈早就拿出來刺激她了,怎么可能忍到今天。
祝璞玉越想,頭就越疼,漂亮眉毛緊緊地蹙在一起,面色有些發白。
江佩矜勾勾嘴角,玩著手里的鐲子,緩緩開口,“二零xx年,二月十四號晚上八點。”
祝璞玉聽見這個日期,攥緊了拳頭。
人生篇章改寫的日子,她怎么可能忘記。
她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不想被江佩矜刺激到:“說完了?”
江佩矜看著她冷靜克制的模樣,輕嗤了一聲。
祝璞玉的確是個心理素質和情緒控制力都過硬的人。
但再厲害的人,都有崩潰的時候。
江佩矜話鋒一轉,“敬斯當年出過一樁丑聞,他這些年一直在找當年被他侵犯的那個女人。”
祝璞玉掐得更用力了。
“現在,找到了。”江佩矜緩緩吐出這句話,像極了最終的宣判。
祝璞玉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刺到了。
江佩矜知道這個消息,那只能說明,溫家那邊早幾天就有信兒了。
人是溫敬斯要找的,他必定是第一個和那個女人見面的人。
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么?”江佩矜見祝璞玉久久不說話,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祝璞玉動了動嘴唇,想要保持冷靜回應她的話,可她發現喉嚨酸痛得厲害。
像失了聲一樣。
祝璞玉掙扎了兩三分鐘都沒能發出聲音,這時,江佩矜拿了一面鏡子舉到了她面前。
祝璞玉從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發紅的雙眼,和挫敗痛苦的眼神。
“現在你看到了。”江佩矜盡情地欣賞著祝璞玉的反應。
祝璞玉在聽見江佩矜的這句話之后,大腦空白了幾秒。
她轉過頭看向江佩矜,死死地盯著她。
江佩矜看懂了她的眼神,輕笑:“照照鏡子,你就知道是誰了。”
祝璞玉咬住后槽牙。
“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拿到鐲子的么?”江佩矜把玩著手鐲,指尖抵在了里面鐫刻的英文縮寫上,笑得極其痛快,“因為它是當年敬斯房間里那個女人手上扒下來的物證。”
“驚喜么?”江佩矜挑眉問她,“你說,他現在這樣對你,是真的愛你,還是于心有愧?”
祝璞玉的掌心已經掐出了血跡,她死盯著江佩矜,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問出一句話:“什么時候。”
江佩矜不答反問:“你猜他為什么會幫廖裕錦和我離婚呢?”
“你是不是也以為,他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六親不認?”江佩矜將手鐲收起來,輕輕拍了拍祝璞玉的肩膀,“你不過是他手心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