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祝璞玉和溫敬斯兩人還在參加黎蕤的生日會——雖然祝璞玉說了要和黎蕤打聽當年那個女人的事情,但周清梵并不覺得黎蕤知道當年的真相。
如果她知道那個女人就是祝璞玉,早就搬出這件事情讓他們離婚了——這個道理放在宋南徑身上也適用。
周清梵思考了一路,都沒能鎖定對象。
而且,她可以確信,這個告知祝璞玉真相的人手上一定有鐵證。
否則祝璞玉不會隨便相信這種論。
尤杏也蹙眉盯著祝璞玉,方才來的路上她和周清梵討論了一路,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江佩矜。”在兩人的注視之下,祝璞玉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她?”周清梵和尤杏異口同聲:“她怎么知道的?”
祝璞玉搖搖頭,從昨晚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她所有的思考和精力都集中在溫敬斯身上,并沒有去想過江佩矜是從哪里知道當年的人是她,更沒想過那個鐲子究竟是怎么到她手上的。
尤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怎么確定她說的是真的?”
“記得我外公送我的那對手鐲么。”祝璞玉放下勺子。
周清梵先反應過來,祝璞玉的手鐲貌似是在出事兒的那晚不見的,難道——
“那只鐲子,現在在江佩矜手上。”祝璞玉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周清梵的猜測。
說到這里,她停下來嘲弄地笑了一聲,深吸一口氣,眼眶的酸澀感襲擊著眉心,牽扯著頭都開始疼了。
現在暫時不清楚鐲子怎么會在江佩矜手上,但當年的事情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溫敬斯早就知道那個女人是你了。”尤杏的臉色很難看,“他是為了這個和你結婚的?”
“不確定。”祝璞玉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想了,但并沒有得到答案,“不過不重要了。”
她吸了一口氣,“我打算離婚了。”
尤杏哽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這話。
祝璞玉之前明顯就是對溫敬斯心動了,而且陷得很深,否則也不會在得知溫敬斯在找當年的女人之后,表現得那么患得患失。
這幾個月,溫敬斯對祝璞玉很好,體貼細致又尊重。
她一度以為,祝璞玉是遇到了最合適的人。
沒想到,造化弄人。
溫敬斯竟然就是那個男人——他和祝璞玉的這場婚姻,究竟圖的是什么?
為了撫平自己心底的愧疚,還是怕未來宋南徑用這件事情攻擊他、損害溫家的名譽,所以先下手為強?
周清梵的表情也很復雜。
聽完祝璞玉說這個決定,她沉默良久,斟酌一番后,才問:“你和溫敬斯談過了么?”
“這不重要,不管他態度如何,我都會離。”祝璞玉的口吻很強勢,“我覺得惡心。”
周清梵完全理解祝璞玉口中的惡心從何而來——
她的憤怒和厭惡,有一部分是因為當年的那個男人,但更多的,是因為溫敬斯的欺騙。
在她經歷了漫長的掙扎和拉扯,最終還是踏入同一條河流之后,溫敬斯給了她致命一擊。
他的欺騙,等同于按著她的腦袋將她往水里溺。
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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