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為了他,什么胡話都——”
“真的!”黎蕤舉起手來發誓,“如果我說了半句假話,明天就被雷劈死。”
黎溪:“……”
雖然從三十歲的人口中說出來這種毒誓有些幼稚,但這的確是黎蕤從小的風格。
黎溪的態度稍有動搖,他皺眉看著她,“既然你們從來沒在一起過,溫敬斯之前被‘冤枉’那么久,為什么從來沒反駁過?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是我不讓他說的。”黎蕤低下頭,“我那個時候和湛南在一起,怕你和爸媽發現,所以就找溫敬斯打掩護,每次他帶我出門,我都是去見湛南的。”
黎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湛南是誰?”
黎蕤:“……我之前的一個男朋友。”
“他當時沒有念書了,在酒吧駐唱,你們肯定不會允許我和那種人在一起的。”黎蕤的聲音越來越低。
她性子直,其實從小到大就不是特別擅長撒謊的人。
如今自己的謊還釀成了這么大一個錯,她的就更加心虛、過意不去了。
黎溪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聽黎蕤說完,他震驚了很久都沒緩過神來。
之前黎溪和父母一致認定了是溫敬斯“對不起”黎蕤在先,若不是他先“背叛”,黎蕤也不會賭氣嫁給宋南徑,后面一系列悲劇也不會發生。
黎溪最疼黎蕤,因此記恨了溫敬斯和溫家很多年。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才會和江佩矜“合作”,促成溫敬斯和祝璞玉離婚。
甚至,溫敬斯“強女干”的新聞出來之后,黎溪還幸災樂禍過。
他想,這就是溫敬斯辜負黎蕤的代價。
可現在黎蕤告訴他,他這些年所有的責怪和怨恨,都是一場空。
他們當年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
所以,當年,溫敬斯是為了給黎蕤打掩護,招來了宋南徑的算計。
黎溪沉默了很久,消化了這件事情之后,看向黎蕤,咬著牙擠出一句話:“為什么不早說。”
黎蕤答不上來,咬住了嘴唇。
她驕縱任性慣了,從小被寵溺著,溫敬斯也總是慣著她,導致她形成了習慣,出事兒之后從來不會主動承擔責任。
即便她內心清楚,當年溫敬斯也是受害者,但她還是不愿意去面對“溫敬斯因為她被宋南徑算計了”這個事實。
當時她甚至還在想,這就是溫敬斯沒有和她在一起的“懲罰”。
出事兒之后,黎蕤有找過溫敬斯一次,那次見面,她和溫敬斯“告白”了。
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告白。
黎蕤當時跟他說:“你因為我被算計了,那我對你負責吧,以后我們做正式男女朋友怎么樣?”
溫敬斯說:“不怎么樣。”
他還說:“以后不要再找我打掩護。”
黎蕤傲得很,她那個時候也才二十歲,哪里受得了這種拒絕?
然后她就徹底跟溫敬斯鬧翻了,對外說是溫敬斯背叛了她。
剛被溫敬斯拒絕,黎蕤就碰上了宋南徑,被他刺激了一番,腦子一熱就跟他上床了。
然后就結婚了。
一天太平日子都沒過過。
宋南徑是個很會氣人的變態,黎蕤婚后每次被他氣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去怪溫敬斯。
現在回想起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么幼稚。
即便她真的在十六歲那年救過溫敬斯的命,溫敬斯也沒有義務對她的余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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