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敬斯不愧是溫敬斯,即便是在措手不及的狀態下,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理清自己的思路,并且犀利地提出核心問題。
不過祝璞玉在來找他談判之前就預判了他的提問。
對他的問題,她應對自如:“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當初的事情的確很難釋懷——我和你復婚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知越和星星。”
溫敬斯:“我不認為你是會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就犧牲自我感受的人。”
這不是她的風格。
況且,她在此之前曾經多次表達過,她即便是一個人,仍能給孩子最多的愛。
知越和星星也說過,沒有爸爸他們也很快樂。
“你說得沒錯,但這不是我的出發點。”祝璞玉的表情仍是是理智克制的,“九月份,知越和星星要入園了,幼兒園的親子活動會比較多,我希望有個人可以配合我——你是他們的生物學父親,所以我先找你。”
溫敬斯再次瞇起了眼睛,薄唇掀動,重復了一遍她的話:“先找我?”
她的意思是,除他之外,她的選項里還有別人?
祝璞玉自然也嗅到了溫敬斯這三個字中危險的味道,她裝作沒聽出來,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火上澆油:“如果你不同意,我再去找別人談。”
“找誰談?”溫敬斯忽然冷笑了一聲,“你的初戀情人廖裕錦?”
后面這句話,帶著壓不住的酸味兒,跟他之前被催眠的時候有些像。
有那么一瞬間,祝璞玉還挺想笑的。
看來廖裕錦真的是溫敬斯的心病——只是,之前溫敬斯很少這么情緒化地表達出他的介意。
這一招也算是碰對了。
祝璞玉也是第一次在溫敬身上體驗到這種掌控他情緒的感覺——不知道是她進步了還是溫敬斯退步了。
“嗯,他也比較合適。”祝璞玉并沒有因為他的怒火就有所收斂,理智地分析:“我和他認識很久了,知越和星星也從小跟他一起玩,生活上不需要磨合太久,客觀來說,我跟他結婚要比和你復婚的性價比更高,你唯一的優勢是血緣關系。”
好一個唯一的優勢。
溫敬斯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在你的評價系統里,我的身份只是孩子的生物學父親。”
沒等祝璞玉回答,溫敬斯便繞過木桌坐到她身邊,手擒住了她的下巴,欺身逼近她,目光灼熱地盯著她的唇:“除此之外,你本人對我本人,是什么想法?”
“在你什么都不記得的前提下,我們討論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祝璞玉迎上他的目光,“既然你以后都不可能想起來了,就不要糾結于此了,人要往后看。”‘
“所以,如果我想起來,你就會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溫敬斯強行翻譯她的話。
祝璞玉冷眼看著他:“沒有如果。”
她還是維持著先前的理性,即便是在這樣曖昧的距離和氣氛里,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你也知道你解除催眠的風險很大,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奇跡不是么。”
“我不喜歡去思考這些不成立的‘如果’。”祝璞玉說,“我們繼續談正事吧。”
溫敬斯捏緊她的下巴,又往前湊了幾厘米,兩人的唇幾乎要抵在一起。
“我不同意復婚的話,你是不是馬上就會和廖裕錦結婚?”
“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性吧,我和他,唔——”祝璞玉的答案還沒說完,溫敬斯便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巴,一個粗魯的吻落下來,牙齒發泄似的咬住了她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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