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梵搬去陸巡止的公寓已經有半個月了,這期間也去過幾次他的書房,但是沒有找到什么相關的資料。
陸巡止對她沒有太多防備心,陸氏的幾項重要合同都沒有避諱著她,甚至還會帶著她一起看,教她一些其中的門道,陸巡止是個還不錯的上司,周清梵跟他一段時間,學到了不少東西。
兩人某一次聊起了他父親生前的事情,陸巡止說到了陸董事長事業上的成就,周清梵便順勢試探了幾句,但陸巡止并未提起那起藥物開發案,周清梵無法確定他是不知情,還是沒有告訴她——陸巡止疑心重,她也不能去追問。
耗了半個多月沒有任何進展,周清梵說不著急是假的,可她并沒有因此焦躁,早在接近陸巡止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不可能輕輕松松就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這天是個周五,陸巡止一早就離開公司了,說是去瑞瀾開會,帶的是另外一個助理,起初陸巡止說下午就回來,但午休的時候,周清梵接到他的通知說晚上要應酬,沒辦法陪她了。
周清梵說了沒關系,讓他放心去忙。
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和陸巡止在一起,周清梵幾乎已經沒有私人時間了,她其實不是很喜歡這樣,可沒有辦法,今天好不容易能單獨行動,周清梵下午提前下了班,去了附近的藝術園區散了一會兒步。
在園區走了半個多小時以后,周清梵找到了一家咖啡廳,準備進去喝點兒東西。
她剛要邁步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周清梵抬起頭來看過去,對面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氣場挺強的,但看起來還算友好,不像有惡意的樣子。
“你是周教授的女兒么?”沒等周清梵開口詢問,對方已經先問她了。
周清梵微微蹙眉,有些驚訝,“您認識我父親?”
周生旸的朋友,周清梵多數都見過,但工作上有過合作的就不一定了,面前這位說的是“周教授”,想來應該是工作方面有過交集,可能是周生旸跟他提過她——周生旸的手機屏保常年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對面的男人說:“是的,當初他在陸氏做藥物實驗的時候,我們有過合作。”
周清梵聽到“陸氏”兩個字,目光一沉,手微微攥緊,“您在陸氏工作?”
“目前已經不在了。”他嘆了一口氣,“當年項目沒做成,我也累了,就辭職去養老了。”
周清梵吸了一口氣,往咖啡廳的方向看了一眼:“您有空和我喝一杯咖啡嗎?”
“好啊,走吧。”對面答應得很痛快,還問她:“周教授這幾年身體怎么樣?”
周清梵:“去年年初病了一次,現在在休養。”
兩人很快走到了咖啡廳坐了下來,點好單之后,周清梵才問他:“我怎么稱呼您?”
“蔣旭耀,你叫我叔叔就行,我比你爸爸小幾歲。”他很隨和。
“好的,蔣叔。”周清梵禮貌地叫他一聲。
“你爸在陸氏實驗室的時候,我跟他關系不錯,他還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蔣旭耀笑著問,“他回家以后跟你提過我么?”
周清梵微笑了一下,“他只說陸氏的人都對他很好,很支持他的研究。”
蔣旭耀聞,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一口氣。
之后,他壓低聲音說:“你爸也是被陸氏坑慘了。”
周清梵:“嗯?”
蔣旭耀:“他費心做的數據,都被陸氏獨吞了——他估計沒跟你提過吧?能理解,我們這年紀,都怕讓兒女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