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敬斯被陸衍行嚇了一跳,眉頭緊鎖,直接抄起車鑰匙要送他去醫院。
陸衍行的胃不好,溫敬斯是很清楚的。
“不用,沒什么事兒。”陸衍行搖了搖頭,不肯走。
溫敬斯疾厲色:“咳血了在你看來是沒事兒么?”
陸衍行:“我只是惡心。”
他的聲音聽起來頹敗無力,“看醫生沒用。”
溫敬斯很久沒見過陸衍行這么頹喪的狀態了,這兩年陸氏在他的帶領下發展越來越好,陸衍行在業內的地位也提升了不少,陸夫人對他雖然還是不及對陸巡止那般上心,但兩人相處好歹是比之前更像母子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陸衍行唯一沒過去的,大概就是周清梵這一關。
而他露出這種頹喪的狀態,基本也都是因為周清梵。
念及此,溫敬斯的右眼皮跳了兩下,他扶著陸衍行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雙眸緊緊盯著他:“你和她怎么了?”
陸衍行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無力,“不是因為她。”
溫敬斯:“那你——”
“我和路微上床了,前天晚上。”陸衍行打斷了溫敬斯的話,自顧自地拋出了這記重磅炸彈。
溫敬斯的右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一貫情緒穩定的人,在此刻也有些得按捺不住了:“原因呢?”
溫敬斯跟陸衍行相識二十多年,最清楚他的情感潔癖有多嚴重。
除了周清梵之外,他不可能主動去和任何異性有親密行為。
就算被周清梵刺激、破罐子破摔也不可能。
否則他早在周清梵和陸巡止結婚的時候就這么做了。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結果。”陸衍行沒有解釋原因。
他說出這句話,之后忽然笑了起來。
溫敬斯看到他眼梢濕潤,溢出了一滴淚水,流到了耳根的位置。
“我以后不會去找她了。”陸衍行嘴唇翕動,“她很快就要解脫了,徹底擺脫我。”
“她應該挺高興的。”陸衍行勾起嘴角,“就這樣吧。”
溫敬斯嚴肅地看著他,陸衍行每多說一句話,溫敬斯的表情就往下沉幾分。
他盯著陸衍行看的同時,大腦也在飛速運轉思考,很快便鎖定了某個可能性:“路微給你下藥了?”
酒后亂性不太可能,陸衍行不可能在路微面前喝到醉。
“是我掉以輕心了。”陸衍行握緊了拳頭,小臂的血管暴起,“她之前做的那些,就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我像個傻子一樣上當了。”
若說完全不怪路微是不可能的,但陸衍行并沒有把所有的過錯都歸于路微身上。
如果他再謹慎一些,路微是不會有這種機會的。
“這不是你的錯,沒什么可自責的。”了解完原因之后,溫敬斯對他說,“路微既然已經動了這個念頭,即便這次沒發生,下次也會發生,有些事情是防不住的。”
就像他這么小心,之前不也還是被祝璞玉算計得中招了一次。
路微的腦袋也是很精明的,很清楚怎么對癥下藥,先用瀟灑的態度讓陸衍行放松警惕,然后再來這一招——
“做措施了么。”溫敬斯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