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行聽見周清梵說“證據”,牙都要咬碎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呼吸粗重,停頓了幾秒,才接出那句話:“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也和以前一樣,”周清梵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緩緩啟唇,“總是喜歡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我選擇什么樣的人生,什么樣的伴侶,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何必這么激動呢?”周清梵忽然反客為主。
這在之前是不曾出現過的狀況。
而陸衍行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局面,面對周清梵的問題,他陷入了沉默,嘴不說話,唯有目光越來越復雜。
他答不上來了。
周清梵也是第一次親口將陸衍行問到如鯁在喉、第一次在和他對話時占據上風。
她話少,嘴皮子功夫也不厲害,吵架辯論從不是她強項,之前很多年,面對陸衍行的冷嘲熱諷以及咄咄逼人的追問,她就只有逆來順受的份兒。
原來掌握主動權的感覺這么美妙——難怪祝璞玉總是喜歡主動出擊。
周清梵見陸衍行半晌說不出話,便輕輕地將手抽出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女朋友的事情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考慮。”
“我找到證據給你你就跟他分手么。”隔了好幾分鐘,陸衍行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很明顯地,他逃避掉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周清梵也沒有拆穿他,只是說:“這個假設沒什么意思,你并沒有證據,所以還是不要隨便說這種污蔑人的話了。”
“我就問你,是不是找到證據就會跟他分手。”陸衍行強硬地重復了一遍:“回答我。”
“不確定。”周清梵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這三個字,成功又讓陸衍行的臉色沉了幾分:“不確定?”
“如果你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來干涉我的生活的話,沒必要。”周清梵答非所問,“那天我說得很清楚了。”
“時間很晚了,你回去吧,晚安。”連著說完這兩句話,周清梵朝陸衍行微微頷首,轉身進了電梯。
陸衍行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進去,想要去追,耳邊卻回蕩起她剛剛的那個問題——
“我選擇什么樣的人生,什么樣的伴侶,和你有什么關系,你何必這么激動呢?”
是啊。
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周清梵再問幾遍,他還是答不上來。
陸衍行看著周清梵乘坐的那部電梯停在了她家所在的樓層之后,抬起手拽了拽領口,轉身走向了樓梯。
陸衍行來到小區門口之后,正打算叫車,面前忽然停了一輛賓利。
陸衍行抬眸,從降下來的車窗里看見了溫敬斯的臉。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下意識地擰起眉:“你怎么來了?”
“上車吧。”溫敬斯答非所問。
陸衍行拉開副駕的門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帶之后問他:“沒在家里陪孩子?”
“愿愿帶著知越和星星回老宅了,今晚家里就是我一個人。”溫敬斯簡單解釋了一句,“你回公寓?”
陸衍行:“嗯。”
溫敬斯發動了車子,開了幾百米之后,對陸衍行說:“我讓愿愿給配輛車吧,你待在這里沒車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