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黎蕤的每次行動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雖然她并沒有找到什么很有價值的證據,但每次都能順利地進入宋南徑的書房、打開他的電腦。
黎蕤有時候會忍不住思考,宋南徑究竟是真的沒注意到她做的這些,還是明知道她這么做了,仍然視而不見。
她還沒想出答案的時候,祝璞玉的通知來了——她說,計劃提前結束,已經派人來紐約接她了。
也就是說,她和宋南徑三個月的約定,要提前結束了。
祝璞玉給出了詳細的地點和以及策略,黎蕤看著她發來的消息呆了很久,最后打下一個字回復:好。
黎蕤將之前存好的證據全部發給了祝璞玉,然后銷毀。
隔天,她趁宋南徑不在的時候,成功跑出了別墅,和來接她的人碰了面。
黎蕤坐在車上,看著車子駛出這一條熟悉的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她想。
……
黎蕤再聽到宋南徑的消息,已經是半年之后了。
彼時,她已經在米蘭進修了三個多月,參加某次活動的時候,碰上了她和宋南徑共同同學,他提起宋南徑入獄的消息時,一臉的惋惜。
黎蕤這才知道,她離開北城之后沒幾天,宋南徑的案子就宣判了,因為是商業犯罪,所以他只被判了三年。
那同學知道的消息并不具體,黎蕤也沒有深問。
黎家沒有和她提過宋南徑的消息,祝璞玉那邊也沒有,黎蕤也沒有追著他們問。
她想,到這里,一切應該結束了。
三年雖然不長,但宋南徑也算是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了代價。
她親自找到證據幫祝璞玉把他送進去的,宋南徑現在應該恨死她了吧。
想到這里,黎蕤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半分鐘之后,她又自嘲地笑了起來——無所謂了,反正他們以后都不會再見。
——
兩年后。
宋南徑從ct室走出來,張森便立刻迎上去:“董事長和夫人也到了,在約翰教授的辦公室。”
宋南徑臉上沒什么表情,捏著腕表擺弄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聲。
五分鐘后,宋南徑和張森一前一后來到了約翰教授的辦公室。
兩人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宋緒成和南亦跟約翰教授交流他的身體情況。
南亦:“真的恢復得很好么?以后會不會復發?接下來他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沒問題是么?”
約翰教授:“是的,夫人請放心,切除手術并發癥高峰期都在前兩年,根據我們這幾次的復查結果看,宋先生恢復得非常好,這也是我們難得一見的奇跡。”
“宋先生身體其它方面都比較健康,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南亦被約翰教授的話安慰到了一些,抬起手撫著心口,一轉頭,這才注意到了進入辦公室的宋南徑。
宋南徑跟南亦對上了眼,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您這是高興還是失望?”
“說什么胡話!”南亦瞪了宋南徑一眼,“三十出頭的人了,還是吊兒郎當的,連自己的健康都不當回事兒。”
“當,怎么不當。”宋南徑這回態度倒是好了不少,“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是得珍惜,不然對不起你跟你男人在我身上耗的精力砸的錢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