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黎蕤和宋南徑一起逛商場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逛也是直奔目的地買完東西就回來了,不會像今天這樣慢悠悠地逛,還共同對著一樣東西研究、交流意見。
其實說的都不是什么很有含金量的話,可是過日子本身就是瑣碎的細節拼起來,沒有哪對夫妻的日子每天都過得轟轟烈烈。
夫妻……腦子里冒出這個詞的時候,黎蕤先是被自己的想法驚愕了一把,隨后又想起來復婚的事兒。
于是,黎蕤下意識地看向了宋南徑。
彼時,宋南徑剛把購物袋放好,正好跟黎蕤對上眼。
他一眼便能從黎蕤的眼神中判斷出她有話要說:“怎么了?”
黎蕤搖搖頭,“沒怎么,你想好周末怎么和我爸媽說了么?”
宋南徑走到黎蕤跟前坐下來,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撫性地拍了拍,“別緊張,我保證讓他們滿意。”
黎蕤:“所以你怎么說?”她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作為長輩來說,阮雅靜和黎正談不算是特別好相處的那種類型,特別是黎正談。
他只是對她這個女兒比較寵溺縱容而已,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沒這么好說話。
客觀評價,還是宋緒成和南亦比較好相處。
要孩子這件事情,黎蕤執意,他們最后肯定也會妥協,但大概率會把這筆賬算到宋南徑頭上,黎蕤覺得他登門拜訪不會特別順利,就算有黎溪出面幫忙,也得做好該做的心理準備。
“他們想我怎么樣我就怎么樣。”宋南徑聳聳肩,“我理虧,只要他們同意我和你復婚,隨便什么條件都可以。”
如愿從他口中聽到“復婚”二字,黎蕤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她咳了一聲,挺直腰,傲嬌地說:“說得好像我同意了似的。”
宋南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這么說的,他也沒有跟她抬杠。
下一秒,宋南徑忽然在沙發前單膝下跪,一只手拉著黎蕤的手,低頭在她的無名指上輕輕吻了一下。
是真的很輕,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吻完以后,宋南徑抬起頭來看著她,“世界上最有魅力最有智慧的黎大小姐,我有這個榮幸重新做你的丈夫么?”
黎蕤覺得宋南徑還挺會夸人的——沒錯,她最喜歡別人夸她有智慧了。
夸她漂亮的論從小到大聽得多了,久了也就沒什么感覺了。
但智慧這個東西……
黎溪之前諷刺她說她是越缺什么越需要別人夸什么。
不過不管了,宋南徑知道她想聽什么,這就夠了,情人眼里出智慧沒問題吧。
黎蕤的嘴角壓不住了,但她也沒忘記重點:“這個求婚一點兒都不浪漫,而且你連戒指都沒準備,我要是就這么答應你了,豈不是很沒有面——”
黎蕤的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宋南徑手里忽然出現的戒指驚得噎回去了。
他從哪里變出來的戒指?!
不對!他什么時候準備的戒指?!
黎蕤正驚訝的時候,宋南徑已經握住她的右手無名指,緩緩將戒指戴到了她的手上。
戒指上鑲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石,戒圈的尺寸和她的無名指完美貼合。
作為一名珠寶設計師,黎蕤幾乎瞬間就可以肯定,這枚戒指是專門為她定制的。
“現在呢?”宋南徑為黎蕤戴好戒指,又問了一遍。
黎蕤聽見宋南徑的聲音后,勉強將視線從戒指上收回來。
“這個……你什么時候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