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呈不難看出,渠與宋這一趟去海城,比去之前更加上頭了,應該是因為這段時間跟柳窈相處得很愉快。
渠與宋是個很好哄的人,他性格就這樣,別人對他示好,他有什么別扭都煙消云散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柳窈。
不過陳南呈還是多問了一句:“你這么高興,是因為你們確認關系了么?”
除了這個之外,他暫時還真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這倒還沒有。”渠與宋依舊笑瞇瞇的,“我不打算這么快就問她,溫水煮青蛙懂吧。”
陳南呈也被他逗笑了:“你這次倒是挺沉得住氣。”
“那是。”雖然沉得住氣,但渠與宋也沒忘跟陳南呈炫耀自己的成果:“我這次覺得她對我跟以前不一樣了,而且是特別不一樣。”
陳南呈:“比如?”
“我這次出差都是住她那兒的,她還給我做飯了。”渠與宋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手藝真不錯。”
陳南呈心說,應該是他的濾鏡真夠厚。
他跟渠與宋打小就認識,兩人年齡相仿,幼兒園開始就是一個班了。
渠與宋挑食得很,長大之后嘴巴更是刁,吃米其林餐廳都能挑刺一番,如今卻對著柳窈的廚藝一再稱贊,這不是濾鏡是什么?
罷了,陳南呈看他這么高興,也就不拆穿他掃興了。
不過,柳窈讓渠與宋去她家里住,確實出乎意料。
這回倒不是渠與宋自我感覺良好,是真的和之前有區別了。
“我還替她接了電話,她也沒生氣。”這件事情,才是渠與宋確認地位的關鍵,“要是以前,她肯定馬上跟我翻臉了。”
陳南呈也覺得是這樣:“誰的電話?”
“她一個追求者。”渠與宋已經看過了江北的資料,“南城那邊一個地產公司的老板,她新項目跟的就是這個。”
一說有工作關系,陳南呈便提醒了他一句:“別讓她夾在中間難做。”
“好說,她都跟我解釋過了,她對這個姓江的沒興趣。”渠與宋的手敲打著車門,“她這個人喜歡工作,我不給她搗亂。”
陳南呈斜睨了他一眼,有種刮目相看的意思:“不像你。”
渠與宋:“這不是在改么。”
他以前是覺得自己要是結婚的話,肯定不希望老婆是個工作狂,他又不是養不起,她只要把時間都花在他身上就好了。
所以渠與宋之前一度不理解白落桉為什么要讀博,還進了研究所。
就算她什么都不干,只靠白家的背景和陳南呈,一輩子也能衣食無憂了。
還有陳南呈。
他明明那么喜歡白落桉,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塊兒,明知道她讀博進研究所會擠壓兩個人獨處的時間,但還是無條件支持她。
其實陳南呈和白落桉早該結婚了,他倆大一在一起的,按照正常節奏,大學畢業就該領證了。
但因為白落桉大四的時候就選好導師了,所以一直在實驗室忙,白落桉暫時也不想結婚,兩個人簡單辦了個訂婚儀式,然后一眨眼就過了這么多年。
到現在還沒提婚禮的事兒。
渠與宋覺得陳南呈挺能忍的,要是他,大概早就因為這事兒跟白落桉掰扯了。
不過現在,渠與宋有點兒理解陳南呈了——柳窈聊起工作的時候眼里是有光的,他覺得她累,但她本身很享受那個狀態。
“你之前說的那些,我都仔細琢磨了,我之前不靠譜,她不相信我也挺正常的,嘴上的承諾不作數,用行動說話吧。”渠與宋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簡直都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