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如果她真的要提和他分開,他要怎么回應——得知她找心理咨詢師之后,他無法再心安理得地威脅她了。
他是想把她留在身邊,但沒想把她逼得精神出問題。
更何況,柳窈本來就已經非常焦慮了,他不能雪上加霜。
可他又不愿意放手。
所以,這是一道無解的題目,他解決不了,只能逃避。
雖然渠與宋沒有開口說,但宋南徑將他的想法看得透徹。
他拿起瓶子,把渠與宋手邊的杯子用果汁填滿,“你就沒想過,她可能不是要跟你談分開,而是跟你表白?”
這回輪到渠與宋笑了,“你這安慰可真沒水平。”
宋南徑“嘖”了一聲,放下瓶子,“原來我在你心里這么善解人意。”
渠與宋翻了個白眼,這個詞兒跟他沾邊么?
不過宋南徑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這廝確實從來不安慰他,按照他一貫的作風,這個時候應該在幸災樂禍才是。
“所以,你什么意思?”渠與宋盯著宋南徑。
宋南徑:“也沒什么,男人的第六感告訴我,她應該喜歡上你了。”
渠與宋沒接話。
他自然是想相信這件事情的,可當初他也信心滿滿地認為自己能征服柳窈,結果呢?
她可以陪他玩,但抽身時比誰都果斷、瀟灑。
經過了之前幾次,渠與宋在柳窈這里已經沒什么自信了。
宋南徑看到渠與宋沉默,輕笑了一聲,出聲嘲弄:“這么自卑,不像你了。”
渠與宋:“滾。”
宋南徑:“看來之前受的打擊不輕。”
“你得多學學我的心態啊。”宋南徑超絕不經意地露出了黎蕤做給他的鑰匙扣,“當年我受的打擊可比你多,現在不還是成了?”
渠與宋難得謙虛:“你那個不要臉程度,一般人學不來。”
宋南徑笑得得意,“謝謝夸獎。”
渠與宋看著他欠了吧唧的樣子都想打他,同時也忍不住再次感慨老天不公,宋南徑都能得償所愿,怎么他就不行呢。
“剛才的話,認真的。”宋南徑笑完之后又回歸正題,“從你成功跟她結婚的時候,我就這么覺得了。”
渠與宋:“那你要不要想想我是怎么成功跟她結婚的。”
是她自愿的么?
要不是他強行逼迫,柳窈根本就——
“那你要不要再想想,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也不是走投無路。”宋南徑不疾不徐地問,“她和溫敬斯關系不錯吧?”
渠與宋心口松動了一下,隨后又說:“那是因為她不愿意麻煩人。”
宋南徑:“那你覺得嫁給你麻煩還是找人幫忙麻煩?”
渠與宋這次不說話了。
他屏住呼吸,心跳越來越快,眉心也跳了起來。
當局者迷。
若不是宋南徑問起,他之前還真的沒考慮到這個層面——
宋南徑說得沒錯,求助溫敬斯麻煩的是一時,但妥協嫁給他,那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柳窈那么聰明的人,不可能算不清楚這筆賬。
即便她再怎么不愿意給人添麻煩,遇上這種涉及后半輩子的大事兒,也不可能清高到不去找溫敬斯。
難道她真的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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