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兒脊背一抖，泫然欲泣，“難道你們認為是我推了師姐？櫻兒在你們心中就這樣不堪嗎？”

若是平時溫堯或許會心軟，可此刻葉璃生死未卜，他的怒意未減分毫，“阿璃好好站在那里，是你過去之后阿璃才掉下去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蘇櫻兒哭訴，“可是我也掉下去了啊，為什么就不能是師姐想要報復，故意拉我下去呢。”

“不錯。”

莫寒年站出來維護蘇櫻兒，他的聲音因為方才的嘶吼發啞，他壓住喉間澀意道，“葉璃在蓮花門時就處處為難櫻兒，或許……是她害人不成，反而連累了自己。”

見有人為自己說話，蘇櫻兒緊緊抓著莫寒年的袖子，眼淚因為委屈落下，又被她堅強擦去，“沒關系的，若是櫻兒承擔這個罪責能讓三師兄心里舒服一些，那么櫻兒愿意為了師兄們承擔。”

莫寒年見蘇櫻兒這般委曲求全，方才還悲痛的心中憑空起了一股子無名火，指著溫堯道，“你看你把櫻兒逼成什么樣了！葉璃出事我們都有責任，你憑什么把這些都怪到櫻兒身上！難道非要兩個人都掉下去你才滿意嗎！”

“我……”

此刻溫堯的心里亂的很，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時而是葉璃落下陣法時那種平靜到可怕的眼神，時而是蘇櫻兒紅紅的眼睛。

他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該怪罪誰。

或許正如莫寒年說的那般，他們都有責任，他們，再一次成為了兇手。

就在溫堯渾渾噩噩之際，一直沉默的清羽真人開口了。

“為什么說謊。”

幾人的目光紛紛轉過去。

有人疑惑，有人緊張。

清羽真人的視線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蘇櫻兒身上，重復了一次，“你為什么要說謊。”

起初蘇櫻兒還想狡辯，怯怯道，“櫻兒沒有撒謊，櫻兒說的都是實話。”

清羽真人踱步緩緩走向蘇櫻兒，衣袂輕拂，帶起絲絲涼意，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只剩下壓迫無聲蔓延。

蘇櫻兒屏住呼吸，整個人不安到發抖，“師尊……”

“本座看到你撞向了葉璃，她是在掉下去的時候才抓住你的。”

蘇櫻兒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在她下手之前，其實她也猶豫過，她這樣做會不會被清羽真人發現，可是這樣好的機會，錯過了肯定不會再有。

更何況從他們之前的表現來看，他們并沒有多在意葉璃的死活，甚至葉璃死后幾個月他們才發現。

所以就算是事發，應該也不會太怪罪她。

可眼下蘇櫻兒面對著清羽真人那張平靜無波的面孔時，一股劇烈的心慌在她心頭蔓延。

就好像，她觸碰到了清羽真人的禁忌。

以至于她說話的聲音開始發抖，“是櫻兒記錯了，當時櫻兒太害怕了，可能無意中，就……撞到了師姐。”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卻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